黑面男一直守在外头,这三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双眼布满了血丝,黑暗中一双红色的瞳孔甚为可怕。而豹男片刻不离病床上的人,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许轻言。他虽有点欣赏这个女人的冷静,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许轻言。她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他管控,他看了她的身份证,这个女人叫许轻言,包里还有她医院的工作证,这样她就没有办法轻易逃离。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千方百计寻找机会逃跑,她对病人的照顾极为细致,好几次出现紧急情况,她的脸色比他们还要难看。
这是为什么
他们素不相识,是他们运气,她倒霉,被逼着抢救生命。有一次,他故意将她的行李放在门口,并且借故去上洗手间。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昏迷中的二爷,这是绝佳的逃跑机会,但这个女人无动于衷,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被胁迫的身份。
或许正如她所说,她有一颗仁医之心,但他并不完全相信。
二爷曾经说过,所有现象的背后都有原因,所有行为的背后都有动机。
许轻言强打精神盯着药水一滴一滴流入输液管,许轻言不知道豹男用什么方法,但他依照她的要求,找来了救命用的血包和抗生素。她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那人的脸上,有时候似是想到什么,会一个人呆上很长时间,然后起身查看下他的伤口。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这个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普通人受到这种重伤并且在没有万全医疗设备的条件下早就撑不过去了。但他没有被死神打败,也是幸运女神站在了他这一边,子弹差一点点就打中他的要害部位,他算是捡回一条命。
“你是哪里人”许是太过沉寂,豹男主动开口询问。
“z城。”
豹男闻言挑眉:“当医生多久了”
“六七年。”
“你的医术不错。”
许轻言没答。
“结婚了吗”
许轻言寡淡的脸上露出稍许戒备的神色,豹男板着脸说:“随便问问。”
许轻言低下头继续帮二爷换药:“没有。”
“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旅游。”
一个女人只身前来这片被他们道内称为黑邪道的区域,不是愚蠢,就是胆大无边。
谈话间,许轻言也大致知道这两个人的称呼,豹男就叫阿豹,黑面男叫大力。大力脾气很暴躁,但很听阿豹的话,阿豹倒是比较冷静自制,不似他长得这般凶狠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