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停在路边一个小树林旁,官兵们将马拴好,钻进树林撒了泡尿,然后出来打尖吃饭,领头的小军官让人拿过面饼咸肉给史可法吃,可是犯人带这枷吃东西很不方便,于是他又让士兵解开枷锁。
史可法忙道:“使不得,朝廷的封条岂能擅自解开。”
那军官笑了笑:“不妨事,史大人吃饭要紧,吃了这一顿好赶紧上路。”说罢指挥士兵硬是撕烂封条,解开了木枷。
史可法这厢吃着饼子和咸肉,那厢士兵已经开始刨坑,小军官抽出钢刀用一块油石打磨着,史可法虽然迂腐,但并不傻,他停下筷子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送你上路,赶的快的话还能碰上我那几个兄弟。”军官把油石一丢,拿手指摸摸刀口,风快!
“史大人,请吧。”
史可法大怒:“你们大胆!我是二品大员,未经大理寺定罪,谁敢杀我!你们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小军官道:“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杀你是钦密司魏公公亲自下的手令,皇上肯的。”
“满口胡柴!圣旨写的分明是要将我押解进京,你们擅杀大臣,不怕朝廷治罪么?”
小军官鄙夷的啐了一口,“酸丁,好,反正你也快死了,老子就给你说个明白,明里是要将你押解进京大理寺审理,那不过是官面文章,皇上要得是快刀斩乱麻,特事特办,对于刘子光的党羽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将钢刀挥了起来,瞄了瞄史可法的脖子。
死到临头,史可法也顾不得什么秘密了,他大叫起来:“且慢!实话告诉你,我是钱阁老的人,你杀了我,钱阁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军官冷笑:“说你迂腐你还不信,就是因为你是钱阁老的人才要杀你的,你也不想想,我们魏公公能和钱阁老尿到一个壶里去么,废话少说,受死吧!”
钢刀高高扬起,在正午的阳光下出耀眼的光芒,史可法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杀自己的事情钱谦益未必不知道,但是他却保持了缄默,只能说明他和魏忠贤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用自己的死换取了某方面的利益。政治就是如此黑暗啊,自己不知不觉就当了权臣之间勾心斗角的牺牲品。
钢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劈了下来,可是却没落到史可法的脖子上,只听见一声脆响,然后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史可法睁眼抬头一看,钢刀已经飞到了大树上,还在颤微微的晃动,而那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