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吃了两口荷花酥,见兰美人食欲不振的样子,关切道:“这菜品不合美人的胃口?”
野利皇后见状双肩一沉,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端起面前荷花酒满饮一盏。
兰美人看在眼里、却是浑然不动声色、只柔声道:“臣妾是怕贪嘴用多了,耽误了正事。”
李元昊闻言挑眉:“正事?”
兰美人眼波一转,复而垂眸轻笑道:“臣妾排了一曲舞,想献给陛下作为贺礼。”
听得这话,李元昊哪还有心再吃什么劳什子荷花宴;三番催促之下,兰美人才半推半就道:“陛下容臣妾去偏殿更衣。”
麟德殿外日光璀璨,连沧桑的汉白玉地面都亮得光洁如新。
宽阔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摆上了各式栅栏,众人正疑惑间、忽而听得长街上传来一阵马嘶,齐齐转头望去。
只见高大健壮的白马之上,女子长发成辫、红衣烈烈,端的是英姿飒爽、明媚动人,似乎比这日光还耀眼几分。
野利皇后身形一僵——她排的舞竟是马术。
兰美人转头粲然一笑,口中一声娇喝,驭马疾驰而出。
马背上美人身轻如燕、翩然如蝶,或是上下翻飞、或是倾身倒坠;美人坐下白马勇猛矫健,姿态灵巧,在满地杂碍中来去如飞。
比之从前那些柔美婉转得令人不敢开口打破的歌舞,今日的马术显然更得人心,兰美人每每在马上转圜动作、白马每每跨过栅栏铁圈都引得众人连声叫好,一时麟德殿热闹如市井一般。
待到下马来,兰美人只是含笑望着人前的李元昊,方才动作之下她身上红衣已有些凌乱,却难得多了几分热烈的烟火气。
李元昊上前拉住她,抬起雪白的衣袖替她擦汗,眸子里是旁若无人的情意。
“兰姐姐好厉害啊,”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选侍高声笑道,“从前姐姐不在马球会上露脸,竟是不想和我等一般见识呢。”
兰美人一双眸子仍是含羞带怯地望着李元昊,嘴唇动了动却又不说话,半晌才道:“妹妹心里盼着同诸位姐姐同乐呢,只是没人相邀、妹妹总不好巴巴地跟着讨没趣。”
野利氏闻言瞳孔一缩,银牙暗咬,开口却仍是端庄持重:“话说开去也就无妨了,往后各宫里的邀约都记得往馆娃宫捎去,免得兰妹妹多心。”
百花听得身侧不知谁家的娘子低声道:“兰美人这些年在教坊司的日子可真没白过啊。”
“那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