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箭伤,还抓了几只鱼来烤。”
那鱼又腥又淡,她连咽下去都费劲,可那滋味却萦绕在舌尖不肯散去。
“那位狄将军没有将公主俘虏回去,不会惹人闲话吗?”
“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他。”
贺兰心中一滞,复而想起兴庆府里那瘸腿的傻子,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两人各有所思、低头无言,只有周遭的溪流淙淙、树林沙沙。
良久,百花又听得贺兰问道:“公主会为了两国敌对而苦恼吗?”
会为了他是宋人而苦恼吗?——后半截却被贺兰吞进了肚子里、说不出口来。
“会,”百花苦笑道,开口却是说起旁的事,“政权博弈,戍边将士何辜,两国万民何辜。”
…
天色暗得越来越早,待到回了别院,花厅里已点了灯、隐隐飘来阵阵饭菜香气。
“公主回来了?”白蒿见百花绕过照壁来,口中高声笑道,“再不回来,这满桌的菜都要凉了。”
百花走到李元昇面前,嘿嘿笑道:“爹爹饿不饿?”
李元昇闻言挑眉、却不答话,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做什么。
“爹爹若是不饿的话,让我先去换身衣裳再出来用饭。在外头跑了一天,出了好多汗呢。”
“先吃饭,”李元昇起身捏了捏她的脸,“一会儿洗了头又来这吹风,也不怕伤寒。出了点汗就要沐浴去,从前在三川口也是这样折腾人的?”
百花挣开他的手、悻悻坐到饭桌旁嘟哝道:“这里是夏州别院,又不是军营里——那爹爹你在河套时还蓄起大胡子呢,如今怎么都剃光了?”
李元昇闻言一愣,走近了敲了敲她的头道:“阿皎如今长大了,反倒学起小孩子的脾性顶起嘴来了?”
白蒿盛了两碗鸡汤放凉,上头飘着澄黄肥厚的油脂。
“从前只当爹爹说的话都是顶顶有理的,长大些才发现爹爹常常骗人、自然要分辨分辩。”百花蹙眉喝了一口那汤,果然没尝出半分鲜味来,拧起脸来道,“这鸡汤不好喝。”
“过几日去了宥州,只怕连这样的汤也喝不上了。”李元昇低头笑她。
“爹爹不是奉命留守夏州、监管冶铁务铸造么?怎得又要去宥州?”
“宋朝攻下了金汤城,只怕是打了围攻宥州以救麟府路的主意。”
金汤城原属宋境,以山梁为墙、洛水为护,因着固若金汤而得名。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