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度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眼皮子似乎黏在一起,勉强能够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身前站着几个朦胧的人影,不耐烦的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要是惊扰了美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哗啦!
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个通透,一个女声带着讥嘲,道:“呵,好大的威风,也不看看你在什么地方,还摆魏氏子弟的臭架子呢。”
数九寒天,冷水浇在身上,就跟生生扎进了无数根银针似的,魏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猛然挣扎的时候才发现全身动弹不得,双手双脚被粗麻绳绑在十字木桩上,身上也只剩下贴里的内衣物。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魏度立刻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被歹人劫了,脸上瞬时堆出笑容,道:“有话好说,不要动粗!要钱是吧,诸位随便开口,我是魏氏的嫡子,不管要多少钱,家里都会同意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魏郎君家学渊源,在下很是佩服!”
魏度望着说话的人,跟他差不多的身高,一袭黑衣,幕篱遮面,看起来十分的神秘。不过只要肯谈条件就好,有的谈至少说明没有性命之忧,心气一松,笑道:“不敢不敢,我跟江湖上的豪杰们有过来往,谁都有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以后不用这么麻烦,诸位但凡有难处,尽管来上虞找我,鄙人一定尽力帮忙!”
“你出身魏氏,虽然门第差一些,但好歹也算是江左排得上名号的世族,没想到圣贤书没读几本,江湖上的切口学的倒不少!”
说话的女子整个人罩在宽大的黑衣里,脸面也跟那个男子一样,被厚实的幕篱遮掩的严严实实,唯有露在袖子外的一双手,修长,挺直,泛着玉石的微光,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白的如同江岸边的初雪,纯净无暇。
不过跟这双完美的手比起来,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刻薄,魏度对付女人向来有办法,正色道:“女郎错了,读圣贤书的未必都成了圣贤,江湖上也未必学不到真正的学问。就比如你们,我一看就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有幸跟你们交上朋友,别说学几句江湖上的切口,就是八拜结交也没二话!”
女子轻笑道:“我以为你是个废物草包,原来真的错了!这张嘴巴伶俐的很,可惜,可惜!”
“可惜?为什么可惜?”
女子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慢慢划过魏度的脸颊,顶在唇上,一寸寸的探了进去,道:“我要是用力一搅,魏郎君的辩才恐怕再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