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替的殊死之争,死则死矣,堪称壮举。
这些六天的教众,又算得什么?
为了某些人的野心?为了湮灭已久的教派?还是被教派控制了思想和灵魂的傀儡?
可怕,可恨,可怜,可叹!
却偏偏不可敬!
徐佑端起茶杯,缓缓洒在了地上,为了祭奠那些本不该随风而逝的亡灵,六天也好,天师道也罢,无论何时,无论何教,它所存在的目的,绝不是让人去死!
到了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接下来一天一夜,朱智的亲军在钱塘城里接连杀了四十八名士卒,将血淋淋的人头挂在马尾,绕城三圈,晓谕诸军,以为警示,这才止住了到处劫掠百姓的风潮。左军死的人最多,军主心中不忿,告到了萧玉树座前,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玉树用马鞭狠狠的鞭打了几下,斥道:“我严令各军,入城后务必做到秋毫无犯。你治下不严,纵兵侵扰百姓,连贼寇都不如,还有胆子来此哭诉?可是觉得我好欺么?朱将军杀的好,且杀的太少了,给我滚回去,若左军再有一人违我将令,必斩了你的脑袋,向钱塘父老谢罪!”
左军军主狼狈不堪的退下了,他可不敢把萧玉树的话当成耳旁风。别忘了,上一个被杀的邱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折冲将军,萧玉树说砍就砍了,他有几个脑袋,敢对将令阳奉阴违?
有了左军军主的前车之鉴,各军军纪立刻好转,不用朱智再费力费心维持,钱塘百姓的噩梦终于告一段落。只是可惜,经过连番大战,城中的民户十不存一,已经是哀鸿遍野,苦不堪言!
徐佑在城里呆了两日,期间回了趟静苑,燃烧的大火刚刚扑灭,曾经雅致幽深的宅院化成了灰烬,再不复旧观。
“风虎,你说我是不是八字有问题?先是义兴,再是静苑,但凡有个家,总要被烧的干干净净。”
“郎君节哀!”左彣虎目里透着几分黯然,静苑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更像是家的感觉,而不仅仅是临时的落脚点,道:“只要人还在,静苑就能恢复原貌!”
“不必了,没了就是没了,等日后回到钱塘,我们另寻住处就是!”
徐佑固然恋旧,却不钻牛角尖,看静苑这个残败的样子,没有数月乃至一年的翻修重建,根本不可能住人,与其这样耗费时间人力,还不如从新开始。
正在这时,街道尽头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一人来到徐佑面前,翻身下马,跪拜道:“徐郎君,将军请你马上回去!”
“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