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留在那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俯过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等我安顿钱塘诸事,返程时请顾长雍做媒,到你家里提亲……”
张玄机耳朵敏感之极,被他亲了口,浑身微微颤抖,突然听到提亲两字,先是一僵,然后整个人松弛下来,伏在徐佑怀里,双手搂紧腰身,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定的道:“嗯!”
徐佑抬起张玄机的下巴,炽热的眼神似乎要融化了彼此的身子,道:“想好了?从此嫁作徐氏妇,不听话可要打屁股的!”
张玄机轻啐一口,眼波流转,吃吃笑道:“夫君又不是没打过……”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如此佳人,如此情趣,徐佑的道心玄微顿时失守,把张玄机打横里抱起,轻点水面,飞掠入院,惊的两呆头鹅振翅分飞,嘎嘎嘎的叫个不休。
只可惜阆风逃得比白水还快,没有展现英雄救美的那一面,想要学徐佑抱得佳人归,估摸着还得再等个十年,呜呼哀哉。
到了日落黄昏之时,红红的如绸缎的霞点缀着天空,像是情人的唇,张合之间,吞吐着远处的群山,徐佑和张玄机在春水畔依依惜别,乘舟连夜前往钱塘。
……
明玉山的冬天没有别的地方那么的凄凉,山川起伏间的常绿植物触目皆是,香樟、枇杷、女贞、木莲、白兰、赤松应有尽有,山腰各处漫出来的庭院的檐角,在烟火缭绕当中若隐若现,曾几何时,徐佑已经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家。
义兴属于过去,金陵属于将来,唯有明玉山,承载了他的过去和将来,把他托到了青云之上!
简单的梳洗之后,吴善在外面候着,等清明叫他进来,立刻跪下喊大将军。徐佑眉头微皱,道:“起来吧,你也是跟了我近十年的老部曲了,还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么?”
吴善忙站了起来,道:“也不知怎的,这次见到郞主,腿弯直打颤,禁不住就跪下去了。”心里却美滋滋的,骂几句算什么,这是自己人才有的待遇,越客气越透着生分。可话说回来,谁知道郞主当了大将军,以前的规矩还作不作数?跪一跪或许会错,但只是小错,可要是不跪,真是错了,那就完蛋了。
徐佑忍不住笑道:“不要学外人胡闹,瞧着生厌……说说吧,竺无漏近来都做了些什么?”
自竺道融身死,大德高僧要么罹难,要么圆寂,六家七宗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实际上都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再到徐佑收拢残余,江东偌大的佛宗,只有玄机书院的尺寸之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