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幽夜逸光不作诗之后,扬州再没听过如此动人心扉的佳句!”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哎,情之一字,最断人肠,这位作诗的郎君也是痴情种。”
“竟彦兄,你通古今诗赋名家之变,可听出这是哪位诗家的新作?”
“据我所知,能有这等水准的诗家当世不会超过五人,可这五人此刻都不在钱塘,何况,就算有新作,也不会这样突兀的在灯市里传唱。”
“这倒是,名家新作,一旦面世,立即风靡南北,怎会玩闹似的让几个顽童当街吟诵呢?该是钱塘某位默默无闻的才子吧……”
“你们奇不奇怪,玄机书院几乎囊括了江东半壁才俊,谁若能写的出这样的诗句,怕是早就声名遐迩,又怎会默默无闻呢?”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天下才俊何其多也,我辈有眼不识泰山,也算不得什么!”
张玄机一直戴着幕篱,认出旁边经过的这些士子都是玄机书院的学生,其中两个颇有实力,不是泛泛之辈,连他们也不知晓这首诗的来历,倒是当真有些奇怪。
“去年元夜时……”
张玄机猛然惊觉,心口怦怦直跳,竟撒开了宋神妃的手,提着裙边,飞快的往出口跑去。
“哎,玄机,你怎么了?”宋神妃不明所以,却追之不及,焦急回头,喊道:“吴善,快!”
不用宋神妃吩咐,吴善已带着八人跟了上去,张玄机奔跑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周边的声音和人消失不见,脑海里只剩下徐佑的影子和他的笑。
经过了两条巷子,连幕篱都跑掉了,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石桥上,那朝思暮想的人儿正长身玉立,月色如霜,风吹袍摆,宛如神仙中人。
“夫君!”
张玄机站在水光婆娑的小河旁,双手拢在唇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夫君!”
徐佑纵身而起,足踏清波,横掠过长长的水面,然后御空而至,轻盈的落在张玄机身前,笑容宠溺又爱怜,道:“阿羽!”
张玄机扑进徐佑的怀里,将近一年没见,思念吞噬着她的身心,也时常会在梦里梦到夫君陪伴在身侧,红袖读书,画眉为乐,可梦里醒来却总是一场空欢,直到死死的抱住眼前的这个人,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才终于确定眼前的不再是梦,而是真实。
徐佑抚摸着她如云的青丝,对着晶莹欲滴的耳朵吹了口气,笑道:“阿羽听到那首相思诗,就猜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