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六象袭击北顾里,更加不合常理,当时白贼之乱刚刚结束不久,六天本该隐藏行迹,休养生息,偏偏胃口那么大,想要把江左士族一网打尽。这简直是疯子行径,得罪了所有不该得罪的人,如果六天志在天下,哪里会这样行事?
现在想来,都明玉和兰六象都是为了一口气,宁可让六天死无葬身之地,也要用结果来证明大天主是错的。
“七非天宫和明武天宫先后大败,六天上下人心惶惶,为了重振士气,又恰逢孙冠和竺道融决战,竺道融身死,孙冠重伤,大天主决定冒险,以斩杀孙冠来巩固威名,压制诸天主,收拢各天宫之心。当时他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可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找到第七天主,求了秘药,短时间内可增加功力,没想到这样仍不是孙冠的对手……”
徐佑皱眉道:“那时你还不是第七天主?”
如果是的话,江子言应该说找到“我”,而不是说找到“第七天主”。
江子言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第七天主。”
“好吧!”徐佑懒得和他计较,道:“继续讲!”
“走蛟涧之战,孙冠伤上加伤,回鹤鸣山闭关三年方始出关。大天主却因为秘药的反噬,一病不起,每日都在苟延残喘,脾气也越来越暴虐,兰六象等密谋逼宫,欲重新迎回四天主,领袖六天。大天主束手无策,只好再次找到第七天主,要他用一种吃了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和情感,只知道听命行事的狂药,借此控制诸位天主。第七天主拒绝,结果被失去理智的大天主杀死……”
徐佑想起大乘教用的那种药,道:“这种狂药叫什么名字?”
“锁心!”
锁心?
不出意外,大乘教的药应该就来自于第七天主。
至于说第七天主和大乘教什么关系,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对徐佑而言不重要,他也不感兴趣。
“我其实是上一任鬼师的弟子,”江子言微微仰起头,眸子里满是温柔和孺慕之意,低声道:“当然,他想让我日后能够接替第七天主,不必参与那些诡谲的江湖纷争,置身事外,只在必要的时候传承六天的道统。从八岁时,鬼师对我进行无私的传授,那些时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欢喜也是最舍不得的记忆……”
忧伤的表情,喃喃的细语,留恋的过往,男儿至死是少年的倔强和固执,结合那张毫无瑕疵的绝美脸庞,若非徐佑道心玄微大成,也很难不被他所打动。
这就是徐佑没有故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