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认为这样做的确是正理。
“主公回信还要几日,既如此,北海郡兵依旧留守剧城,依旧交予国让便是,”她想了一会儿,“新招募的兵士如何?”
“虽未经阵仗,”太史慈回答得很快,“但堪堪可用。”
除却她自冀州带出来,慢慢壮大的那三千老兵之外,太史慈新招募了三千青州兵,其中大半是东莱人。
东莱人好,东莱人知根知底,是他的父老乡亲,安全可靠没烦恼——太史慈这样同她讲的。
她去看了看,感觉说得果然也不错,这支军队里有大量的同乡、同村、同宗、同族、邻居、连襟,甚至是从兄弟,表兄弟,亲兄弟……别管战斗力怎么样,反正是没办法混进奸细的。
她点点头,又看向陈衷和糜芳。
“子庸与子方替我征调粮草如何?”
陈衷行了一礼,“粮草欲囤何处?”
她脑子里想了想这条路线,“阳都其一,下邳其二,淮安其三。”
糜芳那张来不及涂粉的正常路人少年脸立刻就变得惨白了。
“泗城与灵璧之间鏖战正酣,淮安离得那么近,难保平安不说,两旁又有沼泽湿地,将军为何不取道盐渎啊?”
她看了看糜芳,糜芳看了看她。
“淮安西有洪泽湖,东有白马湖,两座大湖旁各有沼泽湿地,这不错,”她说,“但盐渎旁边有海啊。”
她没有船,但孙策有船。
糜芳少年终于不吭声了。
“拨一千兵,先行出发去淮安屯扎,”她又问了一句,“那里主事的官员叫什么?”
陈衷反应得很快,“傅士仁,那是个自幽州起便一路追随主公的人,虽才学不显,但主公认为他老实可靠。”
“老实可靠,”她点点头,“那就行。”
自青州一路往南到广陵的这条路是刘备自己的地盘儿,因此她不需要千里迢迢从青州运粮,向当地官府征调粮食更省时省力,也更有效率。
唯一的问题是不管什么地方,粮食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若是官仓里没有那许多存粮,就只能向当地的世家大族借粮。
这也是陆悬鱼为什么要用陈衷和糜芳来办这件事的缘故。
如果她永远留守剧城,士族对她的态度冷热对她而言都毫无意义,她的士兵会开垦农田,自给自足,士族们卡不到她的脖子,相反谁见了她的权势,都会眼红心热,想要分一杯羹。
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