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稍微涂了点粉,古怪。
她打量司马懿时,司马懿也望向了她,很是恭谦地将头低了一低。
狐鹿姑走上前去,大声地嚷起了鲜卑话。
鲜卑人似乎一片哗然,然后开始互相窥看,议论纷纷。
他们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有惧怕,有惶恐,有惊奇,也有小心翼翼。
但终于有衣衫褴褛的人站了出来,指着某个人大声地说些什么,被他所指的那人转过身便破口大骂,身边甚至有人立刻就要冲过来,暴打那个敢用手指出头人的汉子一顿。
场面稍微有点混乱,但被守卫们制止住,又有人递上一块麦饼后,指认这件事就变得非常流畅了。
论起真正俘虏的士兵,其实也就两千余人,但这里竟然就有十几个头人,有年轻人,也有年长些的,大概与鲜卑风俗有关,其中没有年龄超过五十岁的。
……属实是让她大吃一惊。
在阳光下,这些头人的衣衫打扮被看得一清二楚。
乍眼一看,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穿着华丽服饰的,与杂胡奴隶无异,但仔细一看,有些衣服是丝绸的,只不过在泥地里努力打过滚,看不出颜色了;
有些衣服是粗麻的,但麻布下面的皮肤堪称健壮,一看就知道没少吃肉食;
还有些穿得特别惨,衣不蔽体不说,还知道在泥地里将自己蹭一蹭,蹭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痂,堪称狠下心的典范,但士兵只要上前一拉扯,就是一串璀璨的金珠宝玉从不知道身上哪一个部分掉下来。
……特别尴尬。
漏财的鲜卑小头目立刻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嘴里叽里咕噜地哀求起来。
他讲了半天,狐鹿姑才对她说一句。
“这人愿意将一切财产、牛羊、马匹、奴隶,都献于将军,连他自己也可以当将军的奴隶。”
她张张嘴,闭上了,又张开。
“他想赎回自己的命,”狐鹿姑又说道,“他说颇有家赀。”
……家赀没什么用,有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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