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想得对,谁会将精兵用作诱饵,谁会甘心被抛作诱饵,仍能这般死战不退?士气不崩?
那正是吕布的中军帐无疑了!
济水两岸火光冲天,一面是熊熊燃烧的营寨,一面是无数支火把照亮的中军。
袁谭双眼一错不错,紧张地注视着这数千人的精兵慢慢下了水。向前进发,前面的人登上河滩,后面的人仍在水中时,夜色中的崮山却传来了阵阵雷鸣般低沉的轰隆声。
那轰隆声由远及近,由低沉暗哑逐渐变得比金钲战鼓还要急促响亮!
“是骑兵——”
“是骑兵!大公子!”
“大公子!”
“什么骑兵!那是!那是沉雷……”
河汉无极,悬于高天。
这样一望无际的澄澈夏夜,哪里会有什么沉雷?
那不是沉雷!那就是骑兵,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骑兵……可是那些骑兵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们又是如何跑起来的?!
袁谭想过许多种对付并州骑兵的计谋,他选择了这样一个自觉无懈可击的,他要在夜间偷袭,烧了吕布的营寨,兵荒马乱之中,就算他能上马,他那些骑兵也必然不能尽皆上马,就算骑上马,那些战马在拥挤的混战之中,也无法发挥它们的作用。
他的确是想到了的!但他如何能猜到,这支并州骑兵并非自营寨而出,而是自营寨以南,那片崮山里跑出来的?!
如果吕布将他的骑兵藏在了那里,那在营中死战不退,诱袁谭中军压上的,又是什么人?!
袁谭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的眼睛忽然非常明亮,亮得寒光迫人,几乎要化为一支明亮的利箭,穿破黑夜,冲向骑兵奔袭而来的方向!
但他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怪异的嘶鸣。
“撤军——!”袁谭失控地大喊道,“鸣金!撤军!”
金钲急鸣,刚刚爬上河滩的冀州兵匆匆忙忙转身,与尚未从河里上岸的士兵挤在一起,挤挤挨挨,想要整理出个阵型时,骑兵已经如风一般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些骑兵甚至不需要火把,因为火把与营地外的火光已经足以将整片河滩照亮!他们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弯弓搭箭,一轮箭雨倾泻过后,再将马槊拎在手中,对准那些冀州人勉强集结起来的阵型,践踏而过!
狂风荡过长草,当第一排的士兵倒下时,第二排第三牌的冀州老兵尚且想要继续战斗,维持阵型,但这支骑兵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们甚至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