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城池,所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凡是城郭,自然有百姓居住生活的区域。
仓亭津这座营寨没有那么多人手来修,因此也就不足以容纳这许多百姓。更何况守军在城墙上战斗,她的士兵只能隔着栅栏和敌人战斗,将百姓和士兵放在一起,敌军一冲,百姓是一定要逃的,她怎么保证士兵不被裹挟着一起溃逃呢?
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了,百姓们的哭声也越来越响了。
“不能放他们入营。”她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那,那令他们去范城……”
“范城与此地相距虽只有数里之遥,以他们的腿脚如何去得?途中必为胡虏所擒!若是未擒,那便是骞曼安心跟他们一同进城,如何能开城门!”
似乎每一条路都堵死了。
就在这一片凄厉的哭声中,在一片披头散发的妇孺中间,在这许多衣衫褴褛的东郡百姓面前,每一条生路都被堵死了。
“若留他们在浅滩上,必多死伤——”
“你……”陆白迟疑了一下,“你让他们用辎车在营南的浅滩上摆作一圈,以充拒马便是。”
这没有什么用,只作安慰罢了。
她毕竟不是她阿姊,想不出既能打胜仗,又能救下平民百姓的办法,她毕竟骨子里还流着那样冷酷而凶残的血!
可她话音刚落,臧悦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陆校尉,我有个办法。”
当步度根的骑兵来到这座营寨前时,箭塔上毫无意外地有人射了一轮箭。
每与汉人交锋,汉人总仗着兵甲精良,箭矢充足而选择这样的战术,因此那些骑兵警醒得很,见到箭雨袭来,立刻便做好避开的准备。
但比他们想象中还不争气的是,那箭并没有射到他们面前。
狐疑的骑兵又向前些,三百步,二百步,接近百步时,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营中那些弓手竟然都是女兵。
鲜卑人议事时亦听取妇人之言,自觉比汉家腐儒是要开明许多的……但这不是开玩笑吗!身强力壮者才能开强弓!才能为弓手!力气不到当的什么弓手啊!
几轮骑射过后,步度根终于决定两翼骑兵齐射,中间步兵持藤牌向前,身后民夫扛着长梯,准备攻营。
当鲜卑人的箭雨一轮又一轮地落下,似乎将那些女兵逼退,步兵也很快将要来到栅栏前时,突生变故——
有人举盾在前,有人架弩在后。
汉军擅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