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愿,骗他来围城?”
张勋是步兵,辎重多,因此行军速度慢些,桥蕤这近万人是沿江而下,辎重少,行军速度也快。
这意味着他们没有足够的补给,初时声势浩大,锐意迫人,但只要在城下受挫,友军又未能伸出援手,桥蕤的兵马很快会成为孤军,除了登船原路返回再无他法。
因此隔绝掉张勋的兵马才是重中之重,两只兵马各自为战,而不能互为援军时,莫看两万余人,照样一触即溃。
陈登将他的主意慢慢地说出来,终于引得关羽点了点头,但他还有一个问题。
他既率军出征,江都城便是最重要的后盾,若是城中有失,他在涂中的一切胜利都将化为乌有。
“桥蕤领兵万余,元龙如何守得住江都?”
“江都城墙高且厚,我如何守不住?”陈登笑道,“将军放心便是!”
关羽领兵离开江都,挥师向西,过邗沟奔向涂中之事很快就被桥蕤听说了。
他很是吃了一惊,但不是认为这一手计谋神妙,而是在吃惊之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刘备留这样的庸才在广陵,岂非以卵击石?我攻破江都,纵他攻破涂中,又有何用!”
“将军,”有人倒是悄悄出声了,“曾听周校尉说起,陈登此人沈深有大略,将军还须小心才是。”
“周瑜不过黄口小儿!他懂什么!”桥蕤笑道,“陈登不过是个文士,他可曾领过一日兵?现下关羽留他守城,他竟也敢应下!足见那关羽不过莽夫,陈登更是自以为是的蠢材!”
只要他能够攻下江都,他这支兵马便再不是孤军,正可继续从容北上,攻破盐渎,将整个广陵收入囊中!
“休整一日,明日进军!”
“是!”
天光破晓时,陈登上了城墙,站在望楼里远远眺望着南边那一片又一片青葱浓郁的丛林和原野。
江都城在数年前被孙策攻破时,城中士族曾被一个个拉出来砍头,待刘备夺回江都城时,只见这些士人几乎家家戴孝,凄惨无比,尤其是广陵徐氏中名声最盛的徐孟。他因为死了一个儿子而下定决心与他死战到底,因而从他本人往下,无论男女老幼,部曲苍头,近千口人都死得干干净净。
大宅还在城中,但江都城已经没有姓徐之人了。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再加上陈登原本便是徐州名士,这些残余的士族几乎是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他要什么,他们便倾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