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向上,环首刀在下,队率发一声喊,刀手们便步步逼近!
虎豹骑强横,天下皆知,那又怎样?无法冲锋的骑兵是算不得骑兵的!战马的四条腿再怎样矫健有力,只要狠狠地一刀斩下去!
有不服输的骑兵扬起马蹄,狠狠朝着第一排的刀手踩下,沉重的马槊似带了千钧之力,一瞬便砸向那个士兵的头颅,带起一片血色!
但第二排的矛手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以牙还牙地将矛尖狠狠扎进马腹之中,战马痛苦地长长嘶鸣一声,将骑兵甩下了马!
甩下马的骑兵便再不是骑兵,而只是一团还在喘气的肉罢了!
矛手拎起了长矛,用力扎了下去!
“将军!他们渐渐起来了!”
“不如暂撤,将军!今夜陆贼必已元气大伤,将军何苦再为她损兵折将?”
曹纯的目光从那个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惨呼的士兵身上移开。
那面大纛渐渐近了,即使是他,心中也隐隐起了一层惧意。
与陆廉正面交手,这是任何武将都不能拒绝的荣誉——但何其愚蠢?
趁着这场混乱还未消除,趁着她的士兵刚刚集结完毕,还不曾真正阵线,完成对他的包围,趁着……趁着陆廉营中那些骑兵还不曾在一片浓烟中寻到进营的方向!
“传令下去,”他坚决地调转马头,“咱们撤!”
这场敌袭开始到结束,其实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营中的烈火还在熊熊燃烧,徐庶还在组织辎重营的士兵去提水救火,太史慈还在指挥弩手,围剿那些在恐惧中失去心志的士兵,而第一抹天光才刚刚染红一丝东方的海平面。
张辽带领着他的骑兵,在营地两里外的丘陵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片被火烧红的夜空。
“将军,我们可要回去救援?!”
“小陆将军自己能应付得了,”张辽这样说道,“我带你们来,不是为了当个灭火的民夫。”
“话虽这么说,”身边的偏将小声嘀咕,“将军既有心,毕竟也该陪在小陆将军身边才是……”
张辽的气息忽然为之一滞。
这些人不仅是他的部下,还是他的部曲或是乡邻,他们跟随他征战十数载,忠心耿耿,无可比拟,因此他从不骄横粗蛮地对待这些能够为他效死的人。
……但这就产生了一个小问题。
这些并州人心里想什么,那就顺嘴说什么了。
……跟吕将军似的,跟当初的丁建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