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身体却还虚弱得很,他虽然想扶病前来……”
陈群又睡着了。
他这数月以来,几乎不眠不休,一心都在维持着琅琊的青州流民生计之事上。
前几日听说下邳大捷,陈群心中大定,不知怎么就倒下了。
在反复的高热中,他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什么离奇而又漫长的梦。
他梦到主公失了徐州,他跟随着父亲,去了曹操身边。
他并不喜欢那位残暴的雄主,但他仍然明晰自己的目的——他要一步步向上,颍川世家也会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向上,逐渐与新的天下共主分享这份权力。
那似乎是一条孤独而光辉的道路,他将世家的影响力发挥到了极致,他本人也会得到三公的荣耀。
……但那条路上缺了什么人。
他在睡梦中不断地,反复地寻找着那个人,他找得辛苦极了,也仿徨极了,他总觉得她是不在那条路上的。
她在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上,那条路更加孤独,更加光辉,也走得更加远。
出身颍川的年轻士人似乎想要追寻那条路,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脚步。
他又焦急,又委屈,满头大汗之下,再也睡不下去,一睁眼便醒了。
仆役站在门口,很有些吃惊:“郎君醒了!小人正欲报来,陆将军来探望郎君……”
……陈群一下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时,有人探过来一个脑袋。
“长文醒了吗?”那个熟悉的沙哑嗓子响起,“醒了就太好了!”
她迈开步子,便走了进来,似乎根本没注意这是内室,而他一个年轻男子,只穿了中衣在被子里,这一幕又是多么的不合适!
“陆将军!”他不满地喊了一句,但她一点也没察觉到,只是顺手将提着的一个小纸包放在了一旁,大大咧咧地搬了一张几,在他的榻旁坐下了。
陈群不由得裹紧了被子,感觉自己的脸上又一阵烫似一阵。
“我都听说了,他们说长文这几个月以来,为了青州这十几万庶民,夙兴夜寐,尽心尽力地安排他们……”她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你辛苦了!”
那股委屈似乎慢慢地消散了,转化为了更加酸涩而又甘澈的东西。
尽管这样盯着年轻女郎颇为无礼,但他还是愣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这一路,打了多少仗?她受没受伤?她冲着他微笑,眉眼间一片晴朗。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