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似乎思虑甚重。”他说,“是担心下邳,还是青州?”
“下邳有主公与三将军,城墙高厚,城下又有泗水,曹操欲围城是极难布置的,我并不担心;”她这样说道,“青州有国让在,孔北海又肯放权给他,再加上琅琊东海在其南,东莱在其东,皆可为援,袁绍想攻北海,是不容易的。”
这些事总在她心里反复地计较,徐庶问起来时,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于是徐庶又愣了一会儿。
“将军是个心思缜密,思虑周全之人。”
……她不擅被人夸奖,有点尴尬。
“我并不担心战事,”她说,“只要我不断地取得胜利,我总能击破曹贼——所以,先生到底担心什么呢?”
徐庶的思路似乎仍然非常清晰,却抛出了一个很不相关的问题:
“子义与文远两位将军素日里喜欢什么,将军知道吗?”
……她想了一会儿。
“子义领兵时,并不逞一人之勇武,但他每每扎营后有空闲时,总喜欢拿着弓出门四处去打猎,”她说,“他很爱打猎的。”
“嗯,那文远将军呢?”
“除却照顾战马之外,他最爱的就是吃汤饼!”她立刻说道,“四处踅摸好面粉不说,还经常要厨子做了给我送来,但我不是很喜欢那东西,尤其他还喜欢往里面加醋……”
“那将军呢?”徐庶问道,“将军可有什么吃的玩的,能想了来让自己开心开心?”
她那短暂的,因为别人的乐趣而提升起来一点的兴致须臾间便消失了。
连她的脸上也只剩下一点空荡荡的笑容。
“我没有什么爱好,不管吃食也好,玩乐也好,”她说,“圣人不是说,‘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么?”
徐庶叹了一口气,“将军现下这幅模样,莫说见识过什么富贵极乐,便是路边的田舍翁,看着也比将军轻松些哪。”
“富贵,我在寿春城中见过,但我不觉得那就能令人快乐。”她说,“而路边的田舍翁,他们不比我轻松,这我是知道的。”
徐庶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用微微皱着的眉头,以及看一个重病患者的忧虑眼神看着她,看得她全身都不得劲了。
就在她悄悄将手伸向了草席,准备轻轻抠一下的时候,传令兵突然跑了进来。
“将军!有斥候回报,于禁领五千步兵,另有数百骑兵,自城中而出!正欲追击太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