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的感觉,像那次他和吴时雨跨着一个大洲进行传输的距离感……
这么遥远,却能精确找到他,而且这么清晰,他与那帮人确是有着一份连系。
那扭曲声音又响起了:愚人死到临头也不会真正团结的,那些平凡的纷争就已经使你们支离破碎。
“接下来,请顾队长代表发言。”这时候主持人说道,已到嘉宾发言环节了,顾俊代表天机局做讲话。
顾俊今天是有些话语想说,但这份稿子是上头宣传部门交下来的,他要做的是念稿。
那诡恶的声音嘲道:看看你,愚昧地说着些愚昧虚假的套话,与超凡的力量、伟大的存在相比,何其可笑啊。如果不愿意升华,在泥沼里怎么挣扎也永远是在泥沼里,在泥沼里生,在泥沼里死。
“大家晚上好。”顾俊看看讲稿又望向镜头,那声音让他有些烦躁,也使他的面色越发严肃。
心里作了个决定,只念了一句话,他就把刚拿起的这份讲稿放下了,念稿或说心里话,差别并不大。
但那边的主持人、新闻官等人都微露惊疑,搞什么?
“现在是凌晨2:25,但是各地疫区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其他人员依然奋战在医院、实验室、街头和各个岗位。我要向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你们每一位都是英雄。”
新闻发布厅里更加肃穆,记者们都静静地听着。
看着直播的观众们也是静了。
人们或是躺在舒适的床上看手机,或在安全的街头,但此时此刻,还有些人是在负重前行。
顾俊突然不照稿宣读,虽然说的话没有问题,却变得不受控。后台导播室那边顿时急了,要不要切?但在场的老局长、通爷等几位领导护了下来,压住了宣传部门的人,先让他说,让他说。
现场的薛霸、蛋叔、楼筱宁他们瞥瞥顾俊,样子不像失控,吴时雨也没为此紧张。
不管那股怪异的声音说什么,顾俊肃然地道:“大家可能会觉得就是只靠我们这些人,就把新军团病战胜了。不是的,要战胜军团病,战胜每一次灾难,是各部门一起的力量。没有疾控人员,民众得不到妥善的安排,秩序得不到维持;没有科研人员在实验室日夜奋战,药物就无法研制出来;没有前线临床医护人员无畏生死的拼搏,病人得不到救治;没有病人和其家属的坚强,病魔就无法被战胜。”
他说着这些话,心头在微颤,因为想起了很多人。他和他们并不熟悉,却永远忘不了他们那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