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下马进门,掌柜兴致不高地迎上来。
戚浔指着拱卫司之人离开的方向,“掌柜的,那几人瞧着凶神恶煞的,莫不是你此处惹上了什么事端?”
掌柜的一脸愁容地道:“哪里是我敢惹事,是衙门的人,非要追查我这一年半载将信鸽卖去了何处,我养的鸽子皆是耐力足品相好的,价格不菲,卖出去的也就那么几家,但我也不知道每个客人叫什么啊,好一番为难我。”
戚浔心跳的快了些,信鸽的确金贵,寻常百姓送信,多是找商队或者顺路的熟人带信,是用不起信鸽的,而让拱卫司如此查问的,一定是他们在追查某个案子,会不会和江默等的消息有关呢?
她不敢在此多留,看了看鹦鹉便作罢,出了门又返回水儿巷。
到了张记铺子,戚浔开门见山的吩咐张伯,“待会儿您亲自去一趟百井巷,告诉兄长,就说拱卫司在暗访城中的贩卖信鸽的铺子,不知会否与我们有关。”
张伯也知江默在等密州的消息,立刻应下,戚浔这才松了口气归家去,拱卫司应该不可能知道陆家旧仆在密州的事,她此举虽草木皆兵了些,可万一呢?他们冒不起险。
第二日大清早起,戚浔的心神便有些紧张,她打定主意,今日寻个由头早些下值,先去城南绕一圈再去百井巷。
到了大理寺衙门,除了几件旧案需要几位司直跑腿,她仍是无差事的一日,戚浔便又在魏文修的班房里帮忙,如此捱到了申时前后,戚浔看了一眼外头西垂的日头,又生生忍了半个时辰,直看到申时过半,戚浔才去寻宋怀瑾。
宋怀瑾向来宽厚,也不多问便准了她下值,戚浔大大的舒了口气。
七月暑意仍是灼人,天边落日融金,余晖映的戚浔面颊红彤彤的,可就在她快步走出衙门大门之时,她脚步猛地一顿,又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立刻转身往回走。
还没走出两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跑哪里去?”
戚浔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去那上林苑赴宴的人,竟凭空出现在衙门外,她心跳如鼓,深吸口气转过身来,望着马车内的傅玦扯了扯唇角,“咦,王爷怎么来了?”
傅玦似笑非笑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