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人的惨事,不到半月,面上又添几分沧桑。
此刻二人沉默不语地走到宫门楼之前,看到孙律,皆停下了脚步。
满朝文武皆知,临江王府已被关入拱卫司大牢。
“吕老将军,国公爷——”
孙律拱了拱手,吕璋和齐峻也对他点头,吕璋又看了一眼拱卫司的方向,满脸的欲言又止,但此事事关重大,吕璋不知该从何处问。
迟疑之间,却是孙律当先开口,“两位面圣,可是为了两位姑娘的案子?”
吕璋沉沉叹气,“此案本是王爷主管,早前透露过一二,说极不好查,如今他竟是宁家之人,那案子便没了牵头之人,交到了大理寺手中,实在令人堪忧。”
齐峻也试探着道:“指挥使可知陛下之意?”
孙律抿唇,“陛下也十分为难。”
吕璋和齐峻对视一眼,想孙律之身份地位,自然是亲皇室远朝臣,二人面色微肃,不打算多言,很快吕璋道:“是啊,陛下定是为难的,太后的意思也十分分明,如今再没了王爷打头阵,便是难上加难。”
他二人与孙律话不投机,也心存忌惮,很快提出告辞。
孙律望着二人佝偻着背脊远去,眼瞳沉沉的未语。
待出了宫门,齐峻看向吕璋,“老将军打算如何办?”
吕璋拄着手杖,语气已有些无力,“匀昉无召不得离开驻地,折子已经送入宫中,陛下却迟迟不肯批复,他不回来,我一个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事到如今,也看出几分世态炎凉,本以为有临江王的许诺……”
说至此,他眉头微蹙,当日傅玦说要拼死一搏,他们还颇为不解,眼下看来,他不是为了旁人拼死一搏,正是为了他自己,吕璋神色一肃,“陛下不会在这个当口处置临江王,而如果真的到了临江王都被处置的那日,我们两家的孩子又算什么?”
齐峻何尝不懂,他点了点头,依稀回想起了旧事,“当年瑶华之乱时,我尚未继承侯爵之位,事发之后,父亲他……”
吕璋道:“我记得,老侯爷站在太后一派,是上书严惩陆氏的其中之一。”
齐峻眉头皱了皱,吕璋反倒十分坚定,“当年情势所逼,顺势而为的不止齐国公府,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
齐峻深吸口气,又沉缓地点了点头。
……
孙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底不知在琢磨什么,眼见日头偏西,他出宫上马,快马加鞭往大理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