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却猛地压破了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坐在病床上,低着头,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往下落着。一颗一颗落在了床上,落在了医院白色的被子上。
刘堂春愣了愣,他走到了魏金水的床边,坐下来摸了摸这个少年的头发。“小子,别哭。”
魏金水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我……我没忍住。”
“你还小。十七岁,还没成年呢。”刘堂春像是在和邻家小孙儿聊天的老爷爷,“现在就担心赚钱的事儿有些早了。”
“可是……”魏金水擦着眼泪,身体因为抽泣而抖动着,“我们家真的没钱了……”
“这些事情,交给大人去操心。”刘堂春的回答斩钉截铁,“现在你操心这个,什么忙都帮不上。赶紧好起来,按时来复查。不要再给家人增添新的负担,这就是你能做的事情了。明白没有?”
离开了魏金水的病房,刘堂春带着一行人走了很远,才压低声音道,“刚才我为什么不和他说保险的事情,有人知道么?”
长久的沉默后,周军打破了寂静,“因为我们不知道病人家属对这个问题的解释,而且已经产生了的治疗费用支付问题并不是患者需要知道的内容。”
“如果过度回答,可能导致患者家属陷入某种道德陷阱中。比如他们是否经常性的对自己的孩子说谎。”刘堂春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孙立恩,“你救下来了一个好孩子。现在这个年代,还能这么为家长着想的已经不多见了。”
刘堂春说的救下,并不只是治疗。也是因为孙立恩用自己的身体,替昏迷中的魏金水挡住了郑筱萸飞起的那一脚。刘堂春看过那段监控视频,如果不是孙立恩用自己的胸口挡了一下,只怕郑筱萸就会直接踢在魏金水的头上——没有人知道这一脚下去,会不会踢破已经出现自发性出血的脑动脉瘤。
查房还在继续,急诊科昨天收治了接近四百人,其中简单处理后自行出院的约有300人左右。新收入普通病房等待手术的有68人,已经手术的31人。四名消防员和三名飞行救护员则被安排进了icu病房加强观察。
“这个病人情况比较特殊。”终于轮到了郑国有的病房。刘堂春带着一脸坏笑站在门口,对着身后的众多医生道,“为了保证查房质量,我特意邀请了咱们医院护理部肖丽蓉主任参与查房。大家鼓掌欢迎!”
住院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有领导前来视察一样。肖丽蓉主任穿着一身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