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较复杂。”布鲁恩向孙立恩解释道,“现在的问题是,他非常希望能够为疫情贡献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能力。但现实是,他虽然是用工作签进入的中国,可是他并没有中国的执业医师资格。”
孙立恩挑了挑眉头,现在这个当口上,云鹤确实需要每一分力量——全国各个省区都排除了医疗队支援云鹤,就连医疗条件最差的青藏两省都向云鹤派出了医疗队伍。哪怕来自雪区的医疗队一共只有三人,但这仍然是从家底里挤出的全部力量了。
和这三名雪区医生一起抵达云鹤的,还有来自雪区的五十吨牦牛肉,以及万瓶矿泉水。东西不多,但这份心意却沉甸甸的。
在得知云鹤这儿还有一名之前就职于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之后,孙立恩马上就动起了脑筋。没办法,身为刘堂春的学生,要是对这种事情一点敏感度都没有,那可真是“有辱门风”。于是,孙立恩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询问这名医生的水平如何,“他能力怎么样?”
“他是肿瘤科的,我和他不是特别熟。”布鲁恩却连第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他摊了摊手无奈道,“要不然你去问问瑞秋或者徐有容?徐有容不一定,不过瑞秋肯定应该是认识他的。”
对哦,瑞秋以前也是霍普金斯医院肿瘤科的医生。孙立恩恍然大悟,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准备打电话,他一边在联系人里找着瑞秋的名字一边问道,“这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伯纳德·许,伊利诺伊州立大学毕业的。”布鲁恩答道,“如果瑞秋想不起他的名字,你就说是那个‘照片看上去只有一米六八,但实际上一米八六的华裔医生’。”
这又是什么诡异的描述?孙立恩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去琢磨这个“描述”来由的打算。反正问问瑞秋,事情应该就有眉目了。
“伯纳德?哦,我记得他。”电话那头的瑞秋突然被问到了几年前的同事,这让她稍微愣了一会。不过几秒钟后,她就给出了切实回应,“那是个能力很强的医生,人也很不错。唔……就是有点容易害羞。”
“容易害羞?”孙立恩非常谨慎的抓到了这句描述里的重点,“他和团队沟通有困难?还是和患者交流有问题?”
在红区工作可不是孤胆英雄能够完成的工作,而在面对这些患者的时候,医生们也需要有很好的沟通和安抚能力才能胜任职责。不管伯纳德究竟是哪一方面有缺失,如果他真的在沟通能力上有所欠缺,那他肯定不适合在现在这个时候来红区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