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安再次被吓了一跳,“孙医生……你来北京接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找网吧包夜?”
“我级别不够啊……酒店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房间是总统套。”孙立恩苦笑着摊了摊手,“北京的酒店也太贵了,这附近的快捷酒店都得五六百一晚。规培的津贴一个月才两千出头,要是自费住一晚上,我这个月都得啃馒头。”
“要不干脆这样。”袁医生一拍大腿,“我看你也拿着换洗衣服,干脆就今晚在我们值班室里凑合睡一宿。地下一楼就有澡堂,你拿着我的卡去洗个澡,回来对付一晚上,总比你在网吧强。”
孙立恩自然有些心动,可这样似乎也太给人添麻烦了。他考虑再三,正准备婉拒袁平安的好意,却被另一个理由打动了。
“这个病人的检查报告三四个小时就出来了。全球报告仅有不到一百例的罕见病例,你就不想直接看看?”袁平安当然知道用什么才能彻底激起一个医生的好奇心。他笑着问道,“而且还有后续的治疗和其他诊断,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全程参观。”
“那就麻烦您了!”孙立恩闻言大乐,使劲和袁平安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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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算有趣,生在皇城根下的北京人,其实对洗澡也挺有讲究。在他们看来,南方人那种一天冲一次的最多叫“过水”。真正的洗澡,那得在砖砌的大热水池子里泡舒坦了,花个几块钱请搓澡师傅用澡巾将身上的泥垢搓个遍,然后再泡一次,随后冲干净。这才叫洗澡。
然而这样的澡堂现在可是越来越少,孙立恩一直很想亲身体验一下的老澡堂子看来只能在梦里体验一下了。而在地下室一层的这间值班淋浴室,则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北方澡堂的一大特点——通透。
是的,北方的澡堂都很通透。推开门,用袁医生的卡刷开一个储物柜放好衣服后,孙立恩拎着毛巾,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澡堂里靠墙有大约十几个淋浴喷头,而各个喷头之间,一点遮挡都没有。
生长在南北交界处的孙立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淋浴室,一开始他还觉着至少能给个隔间。可看着面前的景象,他竟然有一种转头就走的冲动。
“嘿,小伙子怎么站着不动弹了?”一丝不挂的孙立恩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扭头一看,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好奇的看着他。“怎么着,进去之前还得先瞅瞅有没有进错浴池?”
澡堂内正在冲澡的几人传来了爽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