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表情淡漠,发烧呕吐的现象。”胡春波也看到了这个病例,他点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道,“发病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五十四个小时,但是他还活着。”
“虽然可能比死了还惨一点,但他确实还活着。”孙立恩点了点头,“他和其他死者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年轻——其他死亡的患者平均年龄在三十二岁,年龄越大死的越快……但是也有例外。”孙立恩又抽出一张病例,“这个人是马蒂森的老师亚历山大·杰斐逊,今年六十九岁,他发病了四十九个小时,也还没有死。”
“如果这两个病人的情况不是特例,那就说明他们两个身上都有某种能够减缓死亡的特征。”胡春波点了点头,孙立恩的发现非常重要。“年轻的可能是抵抗能力更强,免疫系统更加活跃。这种活跃导致了他死亡的速度稍慢一些……也就是说确实是某种能够被人体免疫系统清除的病原体感染了他们。这肯定不是脘病毒。”
“而这个年龄大一些的……我怀疑他死亡速度慢,完全是因为年龄。人的大脑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稍微缩小的。”孙立恩点着亚历山大的病例道,“因为有脑萎缩的状态,所以他对于颅内压增高的耐受更强一些。”
这个逻辑是通畅的。但……孙立恩和胡春波一起摇起了头,“这两个人不是一个治疗组的啊。”
亚历山大接受了两性霉素b注射治疗,而年轻的安德鲁则是美罗培南的治疗接受者。两人分属不同的治疗组,情况也不能简单的沦为一谈。
“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生病的只有男性。”第一个猜想方向目前看来暂时行不通,孙立恩的思路自然就朝着第二个方向发散开来,“从十九岁到六十九岁,感染患者只有男性?这说不通呀。”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对于孙立恩的这个疑问,胡春波倒是很看得开,“男人到死都是男孩,别看年龄差别大,其实男人的生活基本都一样。尤其是在美国这种标榜着自由开放的国家,所有男人的生活基本都一样——啤酒、体育、女人。”胡春波摇着头笑道,“不说美国了,中国情况也差不多。我实习的时候见过十七岁的梅毒,当了主治见过七十岁的梅毒脑病。其实都一样。”
“也就是说……”孙立恩细细咀嚼着胡春波的话,他的脑子正在全速运转,试图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推论,“他们感染的途径,可能是一场……一场二十八人全都参与了的大party之类的?聚会上的酒水或者烟草制品……甚至可能是某个从事特殊服务业的女性患病,所以二十八人才同时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