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姑姑,贺语柳女士来纽约了。”
喻思情正在厨房想给贺云渐做晚餐,白细的手指伸到水龙头下被冻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回过头,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的资历很深,对于贺家的事颇为了解,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他见这近一年来,贺云渐跟喻思情相处的不错,至少让旁观者看去像是正经交往的,给她提个醒道:“当初谭鸾跟大少爷相恋时,贺语柳女士是很同意这门亲事的,就盼着大少爷能把这位欧洲船王的小女儿娶进门。”
前有欧洲船王这样门当户对的,现在半路杀出一个孤女想进门,三岁孩童都知道怕是不容易。
喻思情低垂下眼睫毛,半响后,轻声说:“我和云渐谈婚论嫁还早呢。”
她这时没有想到另一层含义上,忽略了老管家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即便自己与贺云渐的感情还没有到谈婚论嫁上,可是谭鸾显赫的家世与她对贺云渐那股想旧情复燃的偏执迷恋,是足够把贺语柳从贺家请出来拆姻缘的。
当晚,喻思情亲自做的那一桌丰盛的晚餐没有人品尝,她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等待,随着夜色逐渐变身,别墅的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了。
最终,只剩下餐厅的那一盏灯,淡淡照映笼着她纤细的身影。
喻思情温柔眼在微暗的光线里望着桌上那盘糖醋排骨,她想到的是过去,似乎在年幼时开始,喂饱对于她而言,是活在世间最绕不过的一道坎。
自出生被亲父母抛弃,到被福利院养到听话的年纪,喻思情看着身边的小姐妹一个个都被家境富裕的夫妻收养走,命运似乎唯独忘记眷顾她了,把她遗忘在了福利院的角落里。
喻思情没有被收养过,直到十几岁福利院倒闭了,她都没有一个家。
期间,也有护工窃窃私语过:
是老院长故意不让她被收养的,在很多孩子里精心挑选出她留下养老用。
喻思情没有去质问过老院长。
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真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毕竟自己如今过了被收养最好的年纪。
后来,真的送走了瘫痪在床的老院长,喻思情便不想留在国内找一份普通工作,继续过着贫穷普通的生活。
她将勤工俭学攒下来的存款,都全部拿来做出国留学的资金了。
所以她变得更穷,好在大多数留学生都富裕不到哪里去,大家的生活都一样。
喻思情抬起手指覆在眼皮,慢慢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