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坐起身,乌浓的长发缠绕着雪白手臂,而她抱着枕头,盯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身侧轮廓:“喻思情住在我们隔壁公寓……”
贺睢沉许些意外转头看她,语调偏低沉道:“她不是带走梵梵出国了?”
“梵梵不愿意离开。”
顾青雾打了个哈欠,白皙的脚从床沿滑下来,轻轻地碰着贺睢沉的膝盖:“你大哥心理上的病能好吗?”
贺睢沉眼神落在她脚背上,秀翘精致,肌肤像是被暖黄的光晕给洒下一层柔和的光。
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是完美的,带着致命的蛊惑力,没有刻意去引诱也撩拨得男人微痒,主动地俯身靠近,嗓音低语:“那要看他愿不愿意被治好。”
比起贺睢沉三岁时亲眼目睹父母车祸双亡,成为家族的一枚弃棋。
贺云渐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不比弟弟少,因为几乎是年少时开始就被贺语柳病态的掌控着,偏偏贺家的男人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在这样压抑人性的环境下,只会诞生出极端的性格。
所以他在成为贺家掌权人之前,心思缜密策划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空贺语柳的权势。
要是换贺睢沉夺权篡位,还不需要什么借口。
但是贺云渐需要,他是贺语柳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倘若没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只会会引起家族的众怒。
喻思情的存在,以及那个孩子,就是贺云渐最完美的挡箭牌。
……
顾青雾听他语速极慢地说着内情,将脑袋枕在男人膝盖上,眨眨漆黑的眼睛问:“你是什么时候识破你哥哥的计谋?”
“当年我接管家族之后……”贺睢沉察觉到贺云渐在车祸前在家族企业里都做了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替他扫清了名单上的一些阻碍,待他昏睡多年苏醒后,剩下未完成的事,都交了出去。
不是贺语柳逼他退位那么简单,反而是贺睢沉在利用贺语柳来完美脱身。
换句话说,倘若不是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意外,贺睢沉会继续待在他的南鸣寺里避世,根本不会卷入贺家这场争权夺位的纷争里。
顾青雾将脸蛋贴着他手掌,说话声如同在呢喃般问他:“那当年……我不让你走的话,会走吗?”
“不会。”贺睢沉当年将选择权给了顾青雾,如果她是选择将玉牌还回贺家,他会继续留在南鸣寺里,起码等顾青雾被顾家接回去后,才可能会离开。
如果没有她留下玉牌,贺睢沉就会晚上一段时间去纽约,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