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拿去毁尸灭迹掉。
贺睢沉却没去管严述继续暗示性十足的古怪笑容,反手便把门关上。
他缓步走到茶几前,将药袋放下,两指去打开时,正才注意到里面不仅仅有消毒水棉签和药酒,还有一盒深蓝色的六只装小方块。
贺睢沉眸色低垂,倒是看了两秒后,面无表情直接扔在了纸巾盒里。
一整个晚上,他用药酒反复将顾青雾身上大小不一的淤伤反复上药揉搓,等药效散得差不多,又拿湿毛巾帮她擦拭干净,精准算着时间。
顾青雾精神体力都在白天拍戏吊威亚时消耗,熬不住夜,刚开始还会迷迷糊糊去看他专心给自己上药的样子。
之后,栽进了蓬松绵软的被窝里,就无论怎么被翻来覆去,也不愿意醒来了。
带了点潮意的呼吸,轻轻的落在他修长的手背上,睡得毫无防备心。
贺睢沉坐在床沿,动作很轻将白色的浴袍给她重新穿上,没起身离开,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描绘着她触感柔滑的脸蛋,室内的窗帘没拉,大床的旁边便是落地窗外灯火稀疏的漆黑夜色。
这样深的夜里,他想到了14岁的顾青雾。
少女时期的她,性格野,却占了一张无辜乖巧脸蛋的便宜,平日里南鸣寺的和尚对她都很宽待,放任她像个山霸王一样将寺庙当成自己地盘。
到夏日时,顾青雾怕热,最喜水井冰镇的西瓜。
往往她到了傍晚时分,都会怀里捧着半个西瓜,往青石台阶坐,白色长裙柔滑地搭在脚踝下,从不爱穿鞋,脚尖轻点着地,一眼望去白嫩得掐出水。
他在殿内抄写完佛经,沿着门廊走到黑色香炉鼎旁,高挑身形隐在袅袅的青烟中,沉沉静静着她一口一个瓜,不忘分给台阶下,那只被她在山上捡来叫做走地鸡的猫头鹰幼崽。
等发现他无声无息来了。
她回过头,眼睛会像山林间小鹿一样水灵灵的,满怀期待问他:“神仙哥哥,你为什么要在南鸣寺避世?等我长大了……你会还俗吗?”
第二天上午,顾青雾醒来时,没有想象中腰酸背疼的感觉,抬起胳膊检查了一边,发现上面的淤青已经消散大半,不免让她内心由衷的感慨:“这副导演的祖传药酒真灵验啊。”
没过半响,直到背后的被子被掀起,微微凉意袭来,才发现这卧室里还有一个喘气的。
她转过头,乌黑的眼睫扫到贺睢沉修长的背影,他安静起身下地,站在落地窗旁边将整洁的西装衣物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