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抛弃在福利院长大,内心很渴望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以前啊,看到小伙伴们一个个被领养走,我只能眼巴巴坐在秋千上羡慕,像个可怜虫。”
“后来我就不羡慕了……因为贫穷这个身份让我遭受了很多异样的眼光,稍微小一点的时候,无论我表现的多么懂事,别人只会想,她才多大呀?就这么早熟有心机,好讨人厌,没有半点纯真。”
“我长大了……别人又说,你看她这副穷酸的假清高模样,怎么会做好事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可图吧,为了往上爬,真是费尽心思了。”
“云渐,我真的很想摆脱命运的枷锁……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只是想要让自己能过得好一点儿,想对自己好点……”
喻思情那双如同含水一样泪眼凝望着镜头,视频无声地截然而止,再也没有转到下段。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黑沉的吓人,客厅也没点亮灯,在屏幕的亮光也彻底熄灭后。贺云渐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像被无尽深渊给笼罩住,他修长冷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摄影机,骨节泛起苍白之色。
气氛寂静无声,只有贺云渐在极度压抑着情绪,隔着衬衫的面料,背部的肌肉僵硬到了紧绷状态,久久都不能缓解片刻,直到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走近,先点亮盏灯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贺先生,你先调整呼吸,从那些影像里抽离出来。”
贺云渐呼吸明显重了几分,状态很不好,像是陷入一个完全陌生窒息的回忆里,连带喉咙都被烈火烧到失语的程度,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压着胸膛,感觉到这里被什么硬生生给剜掉了一块心头肉。
在年轻男人的心理辅导之下,半个小时后才稍微有所缓解……
削瘦的脸庞苍白不说,身上这件黑色衬衫也让汗水染湿透了,呼吸在重重地喘息着,这副险些废掉半条命的模样,看着委实是狼狈落魄至极。
“给我一根烟……”半响后,贺云渐暗哑的嗓音从喉咙挤出来,看向他的心理医生——徐适。
徐适是不建议他靠烟草来缓解,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他亲自点燃一根烟,在黑暗中隐约闪烁着猩红色的火星片刻,缓慢地递了过去。
想要彻底治愈心病,就要弄清楚苏醒后,真正丢失了什么。
贺云渐在曾经的这栋别墅住下,摄影机是他无意间在床脚下发现。
那时已经开不了机,被送去维修之后才看到这些录像。
当年的老管家已经病逝,保姆也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