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在后背,另一半搭在身前,她将湿漉漉的长发从身后的棉巾拿出来,尽数拢到搭在棉巾的这一次。
司阙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着她微微偏着头拢拧湿湿的长发。宽大的雪色棉巾半搭在她身上,半遮半露。
身后又响起水声,知道是司阙从浴桶里出来,尤玉玑也没在意,仍旧拧着长发上的水渍。
司阙一步步朝尤玉玑走过去,停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
尤玉玑没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随口说:“桌子上还有擦身的棉巾。”
司阙还是没动。
尤玉玑诧异地回过头去,司阙忽然摁住她的肩。尤玉玑愣了一下,随着他推来的力道向前去,直到抵在身前两步远的椒墙。
墙上湿漉漉的,水汽贴在尤玉玑的身上。尤玉玑还没来得及后退,身后的司阙已经靠了过来,将她挤在身前与墙壁之间。她身前的墙壁是硬的,也是湿漉漉的。她身后的人也是湿与硬的。
尤玉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司阙的声音。
“姐姐。”他唤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染了病气的沙哑。
他几乎没有停顿地再唤了声:“姐姐。”
尤玉玑知道他想做什么。当司阙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时,她没有阻止。
“姐姐。”司阙在唤她,却并不需要等到她的回应,只是这样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姐姐。每一次进去,便唤一声姐姐。
司阙凑过去,咬在尤玉玑的肩。不管是梦里的人是谁,你的梦外只可能是我。他抬手握住尤玉玑的下巴,扭过她的脸,去亲吻她。与他的力道相比,他的亲吻是另一种密密麻麻的温柔。
不由地,尤玉玑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
水汽氤氲的净室里,她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梦里梦外都是一场人间极乐。
·
晋南王得知尤玉玑将方清怡送了过来。他从王妃房中出来,快步走进前厅。
方清怡全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没什么精神。她双手垂在身侧,左边的袖子上还沾着血迹。
晋南王快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指着她半晌,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最后又拂袖离去,一个字也没说。他怕他再待下去,会一怒之下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刀砍死。
晋南王走出屋外,立在檐下,任由夜里的凉风吹拂在脸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