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叭叭得让人烦,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她乐意怎么就怎么。十几年你没养过,现在你再养她几十年也没亏你。再说了,她也不需要你养。再愁眉苦脸催催催,用纳鞋底的针线把你嘴缝了!”
崔兴贤下意识闭了嘴,紧紧地闭着。
而陈华荣一边骂着一边又睡着了。
翠玉仍在敲算盘时,林莹莹也从家中出来,往这边赶来。
马蹄声与车辕辘辘声踩醒了晨曦,马车终于在翠莹酒楼前停下来,
江云澈侧首,望着偎在他肩头睡着了的林莹莹。他安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将人唤醒。
林莹莹迷迷糊糊睁开眼,软着语气道一声:“到了呀。”
“嗯。”江云澈将她鬓间压弯的一缕乌发掖到耳后。
“我下去啦。”林莹莹从开着的车门往翠莹酒楼看了一眼,见亮着灯,赶忙整理了下衣裳起身往外走。
她踩着车夫搭的小凳跳下马车,脚步轻盈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惊讶地“呀”了一声,回头望向车厢里的江云澈,弯着眼睛说:“下雪了。”
才九月末呢。
言罢,她扬起脸望着落下来的零星碎雪。
江云澈没有看雪,他望着林莹莹欢喜的面容,忽然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林莹莹茫然地望过来。
江云澈笑笑,说:“天寒,快进去。晚上来接你。”
“嗯。”林莹莹冲他一笑,转身朝翠莹酒楼走去。
江云澈收了笑,望着林莹莹的背影。
思绪忽然回到十二年前。
那一年的寒冬来得早,第一场雪也很早。
那一年他十四。
父亲早亡,他自幼被族里同辈兄弟们欺负。第一场落雪时,他和族里堂兄弟们一起去涟水画舫。他像以前一样被他们欺凌和嗤笑,更被剥去上衣推出温暖的船舱。一片片冰寒的雪落在他身上,寒到骨血里。
热闹的涟水畔,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偶尔,也有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和言语落过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少女试探着踩着搭板从隔壁的画舫颤颤巍巍走过来。少女抱着件外衣,粉色的。她将外衣披在他身上,他仍旧冷漠地看着她。
她将食指竖起抵在唇前,压低声音:“他们看不见偷偷穿没事的,别怕他们打你!要是听见脚步声,提前把衣裳扔到水里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