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与毒物打交道的关系,每一个人似乎都不爱笑,都有一张冷脸,又皆是黑衣。与这大红一片的婚堂完全格格不入。
司阙懒洋洋地向身后的椅背靠着,将手肘搭在扶手上,俯视着下方,开口:“请新人。”
立刻有两个人转身,朝着一条暗道走去。尤玉玑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暗道里,又看着他们不多时折回来,两个人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条红绸。一个人手里的红绸那一端,系在一只病恹恹的老母猪脖子上。另一个人手里的红绸另一端,绑在陈国废太子陈律的手腕上。
是的,他已经被废,不再是太子。
他于元宵宴上失态,陛下本就早已有意废黜,直接借机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又将他从东宫撵出去,暂时居于位于京城城郊的别宫,只待择好封号与封地,再发派封地。
这个时候,陈律应该被囚禁在他的别宫中。没有人知道他被带到了这里,就连别宫中他身边的亲信暂时也未发现身边的废太子是被人易容假扮。
“放开本宫!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等本宫回去治你们大罪!”陈律嚷叫着,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他想要挣扎,却双腿发软,根本就站不稳,直接跌倒在地。他被灌了软无散,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牵着他的毒楼人冷喝一声:“安分些,休要误了吉时!”
“什、什么吉时?”陈律被拽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他自幼被封为太子,养尊处优地当了四十年尊贵太子。一朝被废,他还未来得及尝过人情冷暖,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牵着陈律的人并没有理会他的发问,牵着他走到婚堂正中的地方。
终于不用被拖拽着往前走,陈律停下脚步,一阵气喘吁吁。他望向身边的那头猪,眉头紧紧皱起。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一件其实恐怖的事情。
他打量着周围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黑色的衣裳,完全不像来参加婚宴。等等,什么婚宴?他被带过来参加谁的婚宴?
他再一次狐疑地望向身边的这只猪。恶臭味道扑鼻,令他厌恶地作呕。
司阙睥着下方,懒洋洋地开口:“怎么还没有给两位新人穿上婚服?”
陈律这才抬起头,注意到坐在上首的人。他望了司阙一眼,目光很快被坐在司阙身边的尤玉玑吸引过去。
“玉玑!”他下意识开口而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