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看他一眼,晓得他似乎不愿开口,便继续说下去:“我不会抛下你不管。本就病弱,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好吗?”
司阙沉默着。
他莫名觉得有些累,不想戴着笑脸面具来演戏。他收回被尤玉玑握在双手里的手,起身朝窗下的美人榻走去。
他在美人榻上坐下,拿起榻上小方桌上的酒,慢悠悠地斟了一盏。
陈安之过来与尤玉玑说话时,他本来在这里漫不经心地饮酒。一壶红梅酒几乎快被他饮尽,酒壶里剩下的酒已不多。
他摇了摇酒盏,看着烛光下轻晃的酒水,一饮而尽。
尤玉玑默默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眉心慢慢拧起。
司阙饮尽杯中酒,将酒盏放下,又倒了一杯。
尤玉玑起身,快步朝他走过来。司阙握着酒盏刚要喝时,手腕被尤玉玑握住。
司阙抬抬眼,望向她。
“我很久前就想说了,你身体不好,着实不该饮那么多的酒。”
司阙仍旧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反倒是尤玉玑先移开了目光,她垂着眼睛,声音噙着丝低落:“最初我想找一个男人帮我生下一个孩子,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不想与孩子的父亲有过多交集。我想着,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我可以给他双倍的疼爱,让他幸福健康的长大。可是我的母亲对我很重要,父亲亦是。若一个人没有父亲,就算得了再多母亲的疼爱,也是憾事吧?”
她眼尾微微泛了红,温柔望着他。
“对自己的身体好一些好不好?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不曾被父亲抱过,更不记得自己父亲的模样。”
司阙目光落在她眼尾的洇红,低声问:“怀了?”
尤玉玑微怔,轻轻咬唇。她有些尴尬地松了手,失落地低下头。那种因为没有怀上而产生的失落与泄气再次席卷而来。
司阙将目光落在手中的酒盏。杯中酒仍旧在灯光下轻晃着,飘着淡淡的酒香。他将酒盏放在唇前,轻轻抿了一小口,让酒的芬芳在唇齿间多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他将酒盏放在桌上。
从这一日起,司阙这一生至死再未沾过一滴酒。
“姐姐。”他慢慢展露笑颜,又把那张漂亮的笑脸面具戴上。
他拉住尤玉玑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他将掌心覆在尤玉玑的手背,交叠地覆在她的前腹,再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