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端起他的领导范儿:“行了行了——祝红,你给他们打电话,让刑侦科那帮人一会儿都给我过来,尤其是林静,昨天晚上他一个皮糙肉厚大老爷们儿竟然好意思先开溜,今天我必定得让他知道,脱离群众的下场是什么。”
祝红“哦”了一声,转身给光明路4号刑侦科的众人发了条短信:“快来黄岩寺医院,围观鬼见愁,看那丫都得瑟成什么德行了。”
众人于是一窝蜂地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医院,结果没能围观成,反而被赵云澜大爷一样地坐着、动都不动一下地指挥得团团转:“老楚,你去楼顶布两层‘网’,单向,能进不能出,以防他跑了,小郭跟着,看明白了回去交份学习报告给我,祝红去把住院部所有门窗全部上‘监控铃’,然后把这里的空间隔开,设成你的领域,别让闲杂人等误闯在,做得漂亮点,别留下痕迹……大庆去帮忙。”
大庆正听林静跟它交头接耳,林静刚说到“你看沈老师的胳膊,还露着一截纱布呢,咱领导是多禽兽啊”,大庆才刚开始想入非非,就骤然听见点名,顿时哆嗦了一下。
沈巍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外衣袖子。
“至于林静……”赵云澜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林静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云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林静说:“这里面装的是从一个受害人身上弄下来的怨咒。”
楚恕之适时地在旁边给狗屁不懂的新人注解说:“所谓厉鬼,都是因为怨气而生,这些下在别人身上的怨气,都好比他的一只触手,与他同出本源,因此都是有感应的。”
郭长城一直跟着赵云澜,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听见这话,莫名地联想起了章鱼小丸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楚恕之:“……”
他有时候实在难以理解这个新来的废柴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赵云澜翘起二郎腿,把药瓶扔在了林静怀里:“白天已经意外击毙了一个,但是估计是那东西不好光天化日地出来作祟,晚上我担心他不上钩,所以你的任务就是,等一会天黑了,出去把药瓶里的这只触手捏碎,把厉鬼招进祝红的领域里。”
林静默默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小药瓶,意识到自己成了专用拉仇恨的血牛,顿时用一种主持葬礼一样沉痛的口吻指责说:“你坑我。”
赵云澜毫不迟疑地回答他:“是啊,怎么样?”
能这样明目张胆黑人不含糊,可见他是个多么光风霁月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