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对他的来路破口大骂的赵处和风细雨地询问。
郭长城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低下了头,挡在眼前的头帘有些出油,就像是一整排整整齐齐的黑线。
“没关系,”赵云澜温和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以后工作中大家少不了互相交流,你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我这人脾气很好的,而且也比较没心没肺,哪怕平时真有什么不愉快,睡一宿也就忘了。”
旁听的大庆默默地埋下了头,它活了上千年,依然不能理解这些人类的无所不能的虚伪。
“我……我……我……”郭长城吭哧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连眼圈都红了,才憋出了一嗓子,“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哟嗬,赵云澜喜闻乐见地想,谁说不是呢?
然而他还是充分发挥了自己两面三刀的特长,伸手放在郭长城的头上,亲切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行啦,小伙子,第一次出外勤,有点问题怕什么?谁还没犯过错误呢?慢慢来,别着急,我相信你,别胡思乱想——给我说说,刚才从学校老师那打听到什么了?”
“哦……哦!”郭长城忙从他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我查到……这个死者名叫卢若梅,是数学系的研究生,本地人,家境不错。数学系女生少,平时大家都很照顾她,所以她的人际关系也很好,没听说过她和谁起过冲突,现在她正在争取行政留校,在校外活动上花的时间比较多,因此成绩并不是特别好……”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如上一堆屁话,难为赵云澜居然全程都耐心地听完了,末了还问他:“还有么?你自己的看法呢?”
“我觉得因为留校保研的事,有一些她的竞争对手可能会有作案动机,也有可能是她在校外进行社会活动的时候惹上了什么人,我们可以先查查她的社会关系,说不定嫌疑人就在里面,”郭长城说到这里,惴惴不安地、非常没有自信地偷偷瞄了赵云澜一眼,“我……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了。”
“哦,”赵云澜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慢吞吞地点点头,站定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下一点身,“那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呢?”
郭长城摸不准他的意思,于是傻乎乎地说:“被谋杀的?”
直把赵云澜给气得笑了出来。
可惜郭长城同志大概压根不知道“察言观色”四个字怎么写,一看他笑了,顿时松了口气,也跟着跃跃欲试地露出一个傻笑。
赵处还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奇葩,只好忍着内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