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下颚,这个习惯跟顾青雾如出一辙,小奶音带着哭腔说:“爸爸贴贴。”
贺睢沉跟她贴脸,手掌又轻轻怕了拍弱小的后背:“等会出去跟妈妈道个歉,你吓坏她了知道吗?”
小鲤儿是有点儿心虚的,漆黑水润的眼睛眨呀眨,软声问:“妈妈,讨厌我,吗?”
“她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我不听话了。”
“你可以不听话,犯了错也没关系……爸爸会陪你长大,教你所有的道理。”贺睢沉的教育方式很特别,他从不约束孩子要循规蹈矩的听话懂事,不能犯下任何错。
这个两三岁不到的小人儿,才刚刚来这个世界里不久,又何必对她这么苛刻。
医院的大厅里,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清清冷冷的。
消毒水和雪白的灯光无形中,让顾青雾感到有点冷,是那种从骨缝里渗出来冷意,她抬手去摸额头,发现隐约有点烫。
怪不得体力不支,连带身体都有点晃。
时间安静流淌过去,大厅墙壁的时钟指向十点的时候。
贺睢沉抱着女儿出现了,他目光精准地扫到靠墙壁而站的纤细身影,走过去时,顾青雾下意识要抬手接过女儿,被他阻止了:“你手上有伤,先回家。”
顾青雾手指的伤只是简单紧急处理了一下,回到公寓时,贺睢沉翻出医用箱,重新给她上药。
她坐在客厅柔软舒适的米色沙发里,头顶的水晶灯照映而下,淡淡笼着身影。
低垂的纤长眼睫,凝视着半蹲在地毯上的男人,过了会,看向那一排书柜,幸而是镶在墙壁里固定死的,倒塌下的只有厚厚的书籍和装饰品。
事情都过去数个小时,顾青雾仍然没有回过魂来,轻轻呼吸一口气说:“我都不敢去想……要是整排书架都压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新闻国外曾经就报道过……”
贺睢沉伸出手将她抱入怀里,这时候宽慰的话再多,都不如一个沉默的拥抱。
顾青雾将脸蛋贴着他脖颈静了下心,之后,两人又对话了几句。
没说什么,贺睢沉让她去洗个澡,而他去卧室看看女儿。
小鲤儿在回来的路上就打瞌睡了,这会跟个虫宝宝一样裹着雪白被子睡在床中央,细细的眼睫毛紧闭,在肉乎乎的脸蛋落下一排漂亮的阴影。
贺睢沉在旁静静的陪伴了半个小时,算着时间顾青雾应该洗好,又起身走出去。
客厅灯光不再很亮,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