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可紧接着疫医又说道。
“一无所有的话,就一无所知了,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止步不前吧?”
“因为害怕面对真相,所以编织起一个可笑的牢笼将自己关在里面。生活在谎言与虚妄之中,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存活的‘基石’不被撼动。”
疫医嘲笑道。
“是选择面对真相,知晓一切,然后坦然地死去,还是浑浑噩噩地,像个懦夫一样活下去,你会怎么选?”
他转过身,质问着轮椅上的泽欧。
疫医的眼瞳被厚重的镜片所阻碍,里面有的只是一团不可测的黑暗,但泽欧却清晰地感受到有目光正从黑暗之中升起,它在注视着自己,不止一道目光,而是成百上千的目光。
仿佛这衣装之下不再是凡人的躯体,而是一头百眼的怪物,他窥视着泽欧,寻找他的心灵的弱点,突破他理智的防线。
“我……”
泽欧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作不出抉择,但很快疫医再次说道,替他做出了决断。
“我们还能选什么呢?步入寂海之时,我们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不是吗?”
模糊的笑声从鸟嘴面具之下响起,如同秃鹫的哀鸣。
“要么死在这里。”
疫医指了指身下的大海。
“要么死在那里。”
抬起手臂,手指指向了遥远的彼方。
那里是疫医应许之地,疫医不在乎有没有什么神,有没有什么真理,正如他之前在船上写下笔记时的那样,疫医已经找到了他自己的“真理”,现在疫医要做的只是去证实它,至于在这更之后的事,对于疫医而言并不重要。
无论是死亡,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窥视着这灰白的世界。
按照疫医的推断,他们进入寂海已经有些日子了,行进在这单调的世界里,时间感都被模糊了起来,好在疫医勉强找到了规律,便是观察这些云层的灰度。
从有些昏沉的灰云看来,夜晚就要到来了,现在正是黄昏之时。
又是一场难熬的夜晚。
可就在这时有阵阵的水花声响起,不是来自身下的铁甲船,也不是来自后方的铁甲船,这水花声是如此地响亮,甚至说不该被称作水花声,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声响,简直是有洪流在海面上涌动。
在片寂海的海域之上,这声音宛如惊雷般乍现,轰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