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从世界尽头中走出。
当时的洛伦佐疲惫不堪,爬上晨辉挺进号后,便差点昏死了过去,而之后的事反倒顺利了很多,她们成功地离开了那处死地,然后便是现在。
一路上洛伦佐没有讲述他在世界尽头里遇到了什么,即使在返回英尔维格后,也只是讲述了和守秘者有关的情报,如果不是塞琉知晓,在洛伦佐的故事中,少有人意识到不止他一人步入了世界尽头。
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洛伦佐几乎没有提及过疫医的情况,他不说,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去强迫他说出来,塞琉也是如此。
“他……大概是死了吧?”
塞琉低语着,回想着那个可怕的医生。
疫医。
塞琉与他接触的并不多,但她知晓他所坐下的恶行,这样的家伙就该被永远地关在地狱的深处,受到烈火的灼烧侵蚀。
可在疫医讲这些笔记交给塞琉时,塞琉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哪怕如今回想过来,她依旧不解。
在闲暇时,她也翻看了这些笔记,里面记录了前所未闻的知识。
塞琉既欣喜又恐惧。
里面的知识足以推动医学的进步,但她也从那些实验结论里嗅到沉重的血气味,它们几乎凝固为了实体,透过文字压住自己的心脏,直到它彻底停歇。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断疫医,他罪该万死,但又燃烧了些许的辉光。
塞琉想起之前与洛伦佐的谈话,关于善恶,关于正邪。
在洛伦佐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基于人类自我认知所搭建而出的,野兽不懂这些东西,它们只知道进食与繁衍,这些东西是用来束缚人类的,但不是野兽。
所以像疫医那样的怪物不在此列,但他又曾是人类,无论怎么畸变,他依旧有着人的部分。
矛盾病冲突。
这是那头怪物对这世界最后的赠礼,即使离去了,也要发出嘲笑的声响。
“真奇怪啊。”
塞琉自言自语着。
“什么呢?”
坐在对面的老管家问道,他注意到塞琉罕见地迷茫了。
“人。”
“人?”
“没错,”塞琉看向窗外的雨夜,“人类真的很复杂。”
“就像一个永无答案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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