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着近乎不死的再生能力,亚纳尔释放了自己的理性,在秘血的加持下,在静滞圣殿中与可憎的妖魔们厮杀了数月之久,他杀光了所有的妖魔,并且顽强地活着,直到新教皇重启了静滞圣殿。
新教皇至今仍记得那一幕,亚纳尔那干瘪枯朽的血肉如同树枝般蔓延着,它们疯狂生长,吞没了半个穹顶,坚硬如石的血肉上挂着数不清的断剑,还有早已被他杀死,风化干瘪的尸体。
那头怪物看向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
新教皇一直以来都有个错觉,他总觉得那时的亚纳尔认出了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狗屁的新教皇,而是借着权能与剑,从而篡权的猎魔人。
所以他在那时才会露出微笑吗?
新教皇不明白,凭借着致幻的权能,他从未在他人的眼中,以真面示人,那么亚纳尔是如何认出的自己呢?
他这样想着,腐朽的断剑破空而来,新教皇防御不及时,被其命中,但断剑太过锈旧了,这应该是和回魂尸一同陪葬的武器,它击打在圣银的盔甲上,只留下了点点的凹痕,然后便彻底碎裂掉。
新教皇没有去看它,只是跟随着感觉挥剑,便一击贯穿了它的心脏。
一时间他发觉即使不用眼睛观察,新教皇也能精准地察觉到它们的位置。
这是……血脉间的呼唤。
他能聆听到那血液下的躁动,就如同他追逐妖魔的踪迹一样,或许亚纳尔便是在那时认出了自己。
这是他的同胞,他的手足。
自相残杀。
灼热的焰火自另一端涌现,眨眼间便将新教皇吞没,驱离了黑雾,紧接着银白的身影撞破了焰火,狠狠地撞击在了一旁的石柱上。
新教皇挣扎着起身,身上冒着热气。
“米迦勒?”
新教皇嘟囔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回魂尸体内的秘血在复苏,现在已经有权能被具化了出来。
他凶恶地看向这些回魂尸们,但它们依旧稳步前进,新教皇无奈地叹了口气。
致幻的权能对于这回魂尸们毫无作用,潜藏在头颅之下的意识早已破碎,它们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新教皇苦笑了一下,他还是头一次感到自己权能的无用,好在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银白的甲胄间燃起炽白的焰火,新教皇伸出手,从陈旧的武器架上,取下新的武器。
静滞圣殿是猎魔教团的驻地,在圣临之夜尚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