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回答,如果不是洛伦佐还能感受到华生的存在,不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像精神病的人自言自语。
实际上也差不多。
“我在做出一个新的尝试,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华生终于开口了。
“一次极为冒险的试探吗?”
洛伦佐问,他很清楚,华生的情境远比自己危险,她比自己还要深入黑暗,去触及那【边界】。
“是的,正教的目的你也清楚了,如果他们真的成功……”
“我不会让他们成功的。”
洛伦佐否定道。
声音有些犹豫,华生继续说道。
“我们要做好最糟的打算,洛伦佐,你也很清楚的是吧,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与善,只是一片浑浊的灰色,”华生说,“说到底,我们都是恶人,无可救药的恶人。”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所谓的后备计划吗?”洛伦佐问。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冷冽的风携带雨水涌进了室内,窗帘剧烈地摆动了起来。
华生离开了。
在那遥远的土地之上,男人缓缓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是一位旅人,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揉了揉头,试着舒缓痛感,长距离的【间隙】穿梭,多少会带来些许的负担。
有虔诚的声音在祷告着,是信徒们,他们一重接着一重,汇聚成神圣的浪潮,街头的角落里布满红烛,温和的光映照着神像。
华生熟悉眼前的景色,隔了这么久再次回到这里,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也曾经在这样的街头里回荡,和朋友们讨论着一些不值一提的事,那时的时光还很美好,一切都是温暖的颜色……
不过现在还不是怀念的时候,她控制着男人的躯体,抬起了头,看向了那重重建筑之后模糊的虚影。
那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宛如山峦一般。
轰鸣的钟声响起,华生朝着圣纳洛大教堂走去,她有很多事想亲自问一问那位新教皇。
就比如他为什么会被缄默者盯上,他真的越过了【边界】吗?
还有……面具之下的他,究竟是谁?
……
洛伦佐推开了房门,在出门前,他用力地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别那么压抑。
说到底这些事情其他人还不清楚,洛伦佐没必要给他们施加那么多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