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一种疯癫的情况……我们黑山医院的大部分病人就是这种状态,他们在面对妖魔时受到了侵蚀,虽然活了下来,但理智也被彻底击碎。”
阿比盖尔翻着手中的实验日志。
“我们在思考他们为什么会疯癫,我知道这个听起来有些晕,但洛伦佐,你应该也体会过吧,实际上在你彻底被异化成妖魔前,在被侵蚀压制时,你的意志会陷入一种‘纠缠’之中。”
“纠缠?”
“对,就像早上睡懒觉,一个声音说起床,一个声音说继续睡,我们面对妖魔的侵蚀时差不多就是这样,意志将被考验,是臣服,还是抗争?”
阿比盖尔耸了耸肩。
“不过面对妖魔的侵蚀,我们最后的结局只有臣服,抗争只不过是延迟我们变成怪物的时间而已。”
“我们做了多次测试,虽然没有明确的结论,但大致可以推测为,疯癫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本能地阻断外界‘信息’的输入,就像额前叶切除手术一样,但这种方式阻止不了侵蚀的蔓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为了复刻当时的情景,在疯癫后我们再度将死囚置于侵蚀环境中,在侵蚀的压迫下,他们的意志被重新考量。”
“然后他们清醒了?”洛伦佐问。
“是的,准确说是短暂地清醒。
重新面对侵蚀,只不过是将他们被中断的‘异化’重新行进了起来而已,自我保护机制被打破,就像一场迷人的美梦一样,他醒了,再度回到地狱之中。”
阿比盖尔继续说道。
“虽然残忍,但这确实让我们更加了解了侵蚀与理智之间的关系,并为我们查清红讯事件的真相提供线索。”
梅林停了下来,驻足在一座钢铁的大门之前。
洛伦佐抬起头,他记得这扇门。
伴随着锁链的拉紧,钢铁的大门被机械推动着,一点点地打开,从裂开的狭窄缝隙能看到明亮的光,光明的映照下陈旧的灰尘如同飞蛾般舞动着。
永动之泵的核心实验区,工坊。
就像记忆中的那样,四周环形的铁壁上架构着数台大型升降机,士兵们在其上准备就绪,铝热步枪都处于引燃状态,在更高的穹顶之上,有漆黑的剪影逆着光,从那狰狞的轮廓来看,洛伦佐很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
“欢迎来到工坊!”
珀西瓦尔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在这巨大的柱形空间之中,只见穹顶之上的剪影站了起来,它无比高大,向着下方挥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