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信仰……崩溃了?”
安东尼试探地说道,他知晓自己言语的冒犯,但听到新教皇讲述这些,他仍很好奇。
“没,这种东西早在圣临之夜时便崩塌了,你应该知道的。”
新教皇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该如何表达。
“我只是感到有些遗憾,我的意识不再敏锐,记忆也变得模糊,那些熟悉的脸庞也被逐一忘记……我本不在意这些的,毕竟我们最终都会在一生的回顾里重逢,可现在我看不到他们了。”
“所以我在试着重新回顾这一切,既然没有神来审判我,那么就让我自己来身审判我自己。”
新教皇发出了一阵沙哑的笑声,然后抬起头,仰望着安东尼。
“我刚刚回忆到,我与你相遇的时候。”
安东尼的神情有些意外,紧接着他的脑海里也浮现了那些记忆,“我记得那是个雷雨夜。”
“没错,雷雨夜,我在阴暗的巷尾里堵到你了,按照我的预想,我会对所有人复仇,而你也在清单之上。”
“因为我杀了米迦勒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杀死他呢?米迦勒那么强大,而你当时又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新教皇嘲笑着,随即叹息道,“他只是太累了,彻底倒下前,被你刺伤了而已……但人的怒火总需要一个宣泄点,不是吗?”
安东尼没有应声。
是的,按照命运的轨迹,他本该死在那个雷雨夜里,但就像命运的戏弄般,一切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你本该死在那里的,可你却活了下来,”新教皇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好像从未问过你,你当时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说来奇怪,一位是突然崛起的神秘教皇,一位是突然背叛了所有枢机卿的圣堂骑士,他们才是真正的团体,按理说应该互相知根知底才对,但有时他们又好像从未了解过对方,只是秉承着有些人难以理解的默契,一路走到了现在。
安东尼没有回答,耳旁却响起了阵阵哗啦啦的雨声。
在冷雨与雷霆交织的夜晚里,安东尼望着站在暴雨下的男人,他的眼瞳中滚动着与雷霆相似的光芒。
那一瞬间无需多言,安东尼便清楚了对方是谁,也知晓他要做什么,但在死期将至前,他向生还的拉斐尔质问着。
“信仰,究竟是什么?”
安东尼站在雨中,就像迷途的羔羊。
拉斐尔本来已经调动好了秘血,只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