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一路上的打打杀杀,这片土地无疑要友好很多,没有守望者,没有妖魔,也没有什么狂风与巨浪,有的只是这片无垠的茫茫雪色。
此刻疫医的心中反倒升起了越发庞大的恐惧,他开始祈祷有什么实体的怪物冲出来,让他去砍杀,这样“恐惧”的情绪至少会有了一个实际的载体,而它能够流血,也能够被杀死,从而战胜。
但现在不一样,恐惧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微风,犹如将死的老人们,在耳边不断地呢喃着。
疫医与洛伦佐都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诡异之处,但这力量无形无质,他们除了感受惊恐与注射药剂外,似乎什么反抗的能力都做不到。
这片……纯白的地狱。
“疫医,有没有这么一钟可能?”
洛伦佐抓着绳索,看着身后布满脚印的雪地。
“会不会还有一个人跟着我们一起来了?红隼?还是伯劳?”
洛伦佐喃喃自语着,眼底微亮,思索着这诡谲的一切。
“不,我只记得是我们三个。”
疫医否定了洛伦佐的话,与其说是否定,倒不如说他有些不敢顺着洛伦佐的想法去猜测,如果真的有一个随行的人迷失在了这里,那么疫医现在又会遗忘多少东西呢?
但就像洛伦佐所说的那个悖论一样,疫医记不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这种死亡的悄无声息的,乃至或许下一秒他就会遗忘了自己是谁。
“别那么肯定,疫医,这也是有可能的,刚刚我们不就险些忘记注射弗洛伦德药剂了吗?”洛伦佐摇摇头,他的心情说不上恐惧,也说不上镇定,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我们之中有个倒霉鬼,他用光了弗洛伦德药剂,也忘记了该注射药剂,从而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注射药剂,因此也遗忘了药剂帮助他维系的记忆。
记忆一点点地崩塌,他遗忘的越来越多,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因何出现在这里,甚至说连自己是谁也被遗忘。”
洛伦佐说着扯动了一下腰间的绳索,绳索将他和疫医连接在一起,但洛伦佐的目光却看向另一端,似乎绳索本该在这里延伸出去,连接某个人一样。
可现在绳索在此中断,只连接了洛伦佐与疫医。
“我们没有办法去判断第四个家伙的存在,不是吗?”疫医问道。
按照洛伦佐的说法,逆模因不仅会在记忆层面上抹除第四人的存在,还会一同屏蔽与其有关的一切。
“说不定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