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看清楚,是他们,是他们斟的酒。
年轻的侍者和女孩眼中憧憬着如此的纸醉金迷,他们感觉这就是文明。
一瓶瓶香槟被打开,倒在了歌女的头上,惊起尖叫,引来的是鬼佬的肆意妄为的大笑,以及买办们的恭维。
天罡人伦在金钱之下,逐渐沦为了娼-妓。
两鬓染了点灰白的梁镓辉谄着笑。
躬身敬酒。
“他最近闹得蛮欢的咯。”
“同洋人走得近,人之常情。人老了,管不了太多事了。”
渐渐降低的探戈曲调,镜头换场,两个老家伙倒在床榻上,手里拿着烟膏杆子,旁边有悄生仕女帮忙点火。
谷峰扮演的郑伯此刻没了电影中前几年的那种平地惊雷的从容不迫的威严感,反倒是佝偻暮气,仿佛一条失了牙齿的年岁老狗。
重咳不断,像是在拉风匣。
眯着眼,眼皮强撑,浑浊的眼球透着老于世故。
“为了帮助港英,大陆那边周先生特意拍板建立水库,不容易哟。这种事情可不常有。”
“社团呢,不能让一家独大。阿梁把持着社团,水泼不进,不是好现象。”
“账簿不交,这件事要和阿乐沟通才行。”
“呵呵呵呵咳咳咳咳……”郑伯叼着杆子,目光深邃。
『每个时代,总有人落幕。
新人吟起新曲,老人抚琴回首。
地水南音终究留在了那个时代,街头回声的变成了流行音乐。
短褂、长衫换做了夹克、牛仔裤。
不变的,还是出人头地!』
砰砰砰砰——
西装革履的梁镓辉仰面倒在新酒店开业剪彩的人生巅峰那一幕。
正如几年前,他知道郑伯要杀他,提前做掉了对方一样。
周围人混乱不堪,枪手转眼被打成筛子。
在动荡前一天,梁镓辉的人生定格。
『蔓延几个月的动乱最终平息……
这是一个没有赢家的运动。』
这些人并不是革命者!
他们不是革命者!
“不许去!
你要做的应该是学习。
这不是你们要做的,更不应该接受这种言论煽动,牵扯到普通市民,本就是一种不对的行为……”邱心武拦住了妹妹。
“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