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吩咐了。”尤玉玑并不怎么当回事,细细品了自己调的茶,对味道尚算满意。
尤玉玑喝了茶后,又倚在窗下闻着梅香,慵懒地翻了几页书来读。待得感觉倦了,换了衣裳,去床榻上午憩。
司阙进来时,尤玉玑已经睡着了。
宫婢皆退下,温暖的寝殿里安安静静的。云鹤博山炉里飘出淡淡的芬芳,里面烧着尤玉玑自己调制的香料。
司阙走到床边,垂目瞥着沉睡的尤玉玑,不太高兴地抱怨一句:“又不等我。”
就连抱怨的声音也轻浅,怕扰了她好眠。
司阙轻手轻脚地上了榻躺在尤玉玑身侧,他想凑近她,想将脸埋在她怀里溺在她的温柔里。可是担心刚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寒气给她,只能怏怏作罢。
偏偏尤玉玑这时候翻了个身转过来,双眸仍旧合着,软声低语了一句:“过来些。”
她带着困倦的温柔声线里洒了一捧朝曦,缱绻着令人发痒的柔软温度。
司阙恹恹大半日的面孔这才露了笑,他如愿凑过去,将脸颊埋在尤玉玑的颈弯蹭了蹭,用外人从未听见过的温柔眷恋语气唤一声姐姐。
尤玉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搭在司阙腰上的手慢吞吞地上移,摸索到司阙微凉的脸颊,轻覆了片刻,又辗转摸到他的耳垂,轻轻捏了下,然后才慢慢放下手,重新进入沉沉的午眠。
不多时,司阙也睡着了。
司阙极少做梦,这第一场雪的午眠却深深陷在梦中。说是梦,却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梦见六年前尤玉玑被前朝废太子陈律掳进东宫。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了惧怕。他找到她,望着她慌张穿衣的纤细背影,立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才能平静走近她。他不敢让尤玉玑看见他的眼睛,他只能立在她身后,俯下身来帮她穿衣,她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灼得他整颗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时间不长的午眠,这一幕在司阙的梦里反反复复上演了无数次。梦里每次她的泪落在他手背上的疼痛感,都是那样真实,让他在梦境里一遍遍心口窒痛。
也是从那时起,他有了争权的心思。
无上的权利从来不是他所求,他将自己囚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所为的不过是更好的庇护她,让她这一生,再也不落一滴泪。
眉心微凉,司阙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