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苏星河对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苏远山跟自己到书房。
“有事么爸?”
苏远山给父亲沏了杯茶,然后拉过椅子,坐到父亲面前。
“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我有可能要上京了。”苏星河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儿子,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安排。
苏远山微微一怔,随即眉毛一扬!
这里的上京,显然不是去京城出差或者述职……而是,要去首都履职!
这就意味着,电科的校长,要换人了。
甚至苏远山还立刻便想到,能够容得下自己父亲,或者说能够妥善安排自己的地方……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
要么教育部门,要么工程院,要么就是科协什么顾问之类。
扬眉之后,是皱眉。
苏远山咬着牙好久,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自己好不容易享了一家的天伦,现在父亲要上京,那这算哪门子事啊……
终于,苏远山还是呼了口气,目光直直地望向父亲:“是哪个部门?有选择吗?要不要我跑一下?”
见儿子一脸严肃,苏星河微笑起来:“你跑一下?给我跑点关系?”
“当然。”苏远山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好歹也是认识几个大佬的。”
“咳……倒是忘了,你是可以上达天听的人。”苏星河看着儿子,呵呵一笑:“不要那么紧张,是教育部门。”
听到这句话,苏远山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
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望向父亲。
不好。
——父亲当了一次刀,难道还要当一次刀?
看着儿子的表情,苏星河微微摇头,笑了起来。
“你从去年到今年,到处演讲,口号喊得震天响……但口号之后,总得有人来做具体工作。”说着苏星河一边摇头一边感慨:“当老子的,可不是就是给你这当儿子的擦屁股的么?”
苏远山咬着唇,用力地从鼻孔出气:“那也没有必要你来擦。”
——他们父子俩,这一下可算是把人要得罪光。
苏星河看着儿子,沉默许久后再次一笑。
然后又念出了那两句诗。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