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的那档事……
这时候,小包厢的房门打开了,范德宝端着一个有鸡尾酒有水果的餐盘进来,往茶几放下,瞥了顾禾一眼,矮胖身影就往外面走去。
那是一种警告的眼神,顾禾想到蝙蝠的下场,疲倦的身体顿时一个激灵。
如果老范去彩音小姐那里告他一状说他对待贵宾不热情……
他仔细观察起靠着沙发的洛娜团长,她虽然疲惫,但相比上次似乎平静了很多。
烂泥塘的事始终是场生死杀戮,他决定还是温柔地慢慢谈起:“团长,你的右手?”
“今天不想装着。”洛娜轻声嘟囔了下,“还有点想原来的右手了。”
来了!顾禾精神一振,如果说今天的洛娜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此时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正在尝试敞开心扉,就如刚才的那句话,她平静直接地说出自己的问题,并不否认自己的情绪。
她的心态转好,她想找人倾诉,才来的鱼塘,冲着他来的。
她把他视为可倾诉对象,内心在尝试接纳他进入。
“那只右手,曾经给过你很多力量吧?”顾禾温情地问道。
洛娜团长最大的心理问题还是要与过去和解,她透露出“怀念过往”,已经是给了治疗师与她谈论过去的门票。
“唔……也算吧……”洛娜喃喃地端起一杯鸡尾酒喝了口,“说起来,那样的手是比不过我那义体的,但它就是好像有一点,特别。”
她看看他,还不让他说话,就恼叹道:“你又想说让我回顾过去、放下过去对吧?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是对的,但真他妈难,难啊……”
她喝酒的速度更快了,面容昂起,胸口起伏。
来了,全来了!
顾禾精神大振,她这是典型的向治疗师说“我感到非常困扰”,她是想与过去和解的。
“其实,我小时候,也过得不顺利。”
顾禾说道,想要构建起共情,其实他老爸还行,就一老实小市民,最坏的就是经常去打麻将,有时候还带着他一起去。
不过他也是阿鸣嘛,他有另一套童年,“我是个孤儿,在巫毒废墟长大,什么苦都挨过。”
“我小时候……你知道多少?”洛娜一动不动地问。
“八九成吧。”顾禾认真道,“但都是听说回来的,肯定不是你所经历的真相。”
洛娜轻轻地嗯了声,慢悠悠地喝着酒,面容微有酒红,眸光中似有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