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可能场面就会变得很难看,这笔账早收早着。
“急什么?谁敢白嫖你老范?”洛娜团长不耐烦地摆手,“牛郎,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顾禾正又有些头晕目眩,这样近距离看着她的义肢,越看越有些奇怪的心悸。
脑海的光团漩涡都不起效果,他就像被一股力量在冲击、撕扯……甚至眼前隐约闪过诡怪莫名的幻影。
老范那杯测试天赋的酒,劲儿真大……
“怎么不说话?”洛娜团长的眼神中有一丝癫狂若隐若现,只等他失声尖叫。
范德宝悄然收拾起吧台上的贵重酒具,准备迎接顾禾失控的场面。
“我是说……”顾禾努力定下神来,好吧,是他格局小了,不专业。
从壮哥的古怪头部就能知道,这个世界某些的医学和生物学技术特别发达。
地球也有研究仿生义肢这个领域,神经控制、智能传感、植入式骨整合,这些技术都是日新月异,只不过还没能像她的义肢这么高级炫酷而已。
“你梦想中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温柔问道,别慌,患者也是普通人。
洛娜团长又喝了口酒,没想到这新牛郎还绷得住,有火发不出来,“我这种烂泥没什么狗屁梦想,都快被这只手烦死了,还梦想。”
顾禾心中一笑,这不就来了!
问题。
问题是心理治疗的关键,患者说出问题,治疗师才能下手,没问题则无须治疗。
“怎么啦?”他似乎随口地问道。
“就是搞不清楚。”洛娜团长低头喝着闷酒,说道:“这玩意一直兼容消化不好,感觉像有病毒入侵我的程序,所以我的人格才特不稳定啊。”
还在收拾酒具的范德宝插了一句话:“洛娜团长,你应该去找医生,不是找牛郎。”
顾禾心里一顿分析,虽然她表达得比较文绉绉,但他听明白了。
“是会时不时痛吗?而且感觉是自己原本的右手在痛?有时候还出现些相关幻觉?”
洛娜团长霍地看向他,满头的电线、硅条凌乱地舞动,“你怎么知道的?”
范德宝的胖脸上,也多了另一些疑惑。
“因为你没有一直戴着义肢。”顾禾当然知道了,她的问题摆明就是“幻肢痛”。
有50%以上的截肢病人都会出现这种症状,病理尚不明确,这仍是一个医学难题。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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