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肩膀上,像只缠人的鹤,抱怨咕哝道:“好想去归途啊,让→→→去跟嬉命人的旅队吧,到时候肯定能吓他一跳。我去那边什么意思都没有,怎么能又没选上去冰岛,又不能跟你一起去土司王墓啊,唉,你说切片的时候不会把我的运气给切走了吧,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切片后感觉怎么样?”
卫洵笑道,毫不留情推开了岑琴的脸,但他明显脸皮更厚了,哪怕被推的嘴都歪了还顽固挂在他身上,嚷嚷着什么‘不行,我一定得沾点命运福气,浑身都沾,然后就穿这身道袍走甘南大环线,不然肯定倒霉!’‘翠导帮帮我,这几件干净道袍你能不能抱一下开开光,我看万安贫厉红雪他们几个也一脸倒霉相,肯定要比我死的早,得给他们也准备几件幸运道袍’。
卫洵好脾气接过半命道人塞来的蓝布包裹抱在怀里,以‘开光’唯有终于把半命道人给撕开到了一边。不是错觉,半命道人却是比过去要亢奋很多,整个人就像喝多了兴奋剂一样,尤其是情绪,太热烈了。卫洵还记得京郊殡宫初见半命道人的时候,他还是个病恹恹有点丧的青年道士,挺重脸面挺装腔作势的,现在就像只哈士奇一样彻底放飞自我了。
“切片后啊,切片后就是这样。”
半命道人撸起袖子,露出手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起松开,像泡泡一样:“我脑子里就像有一锅水在噗嗤噗嗤冒泡啊,要唱经才能安静下来,但还是很燥,很难停下来。”
“砰。”
半命道人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咧嘴笑的有点疯:“很可怕吧,就像这里要炸掉一样。太多感情了,能让人窒息吧,这么浓烈的情感,无量天尊。”
他念了道号,而后大笑着随性唱了段清静经,唱完后就明显就冷静了很多。
“切片切走了我一半的灵魂,但和我之前‘半命’的状态还是不同的。”
半命道人借着清静经的作用,冷静道:“半命算是对半分的,那会我和最初时就不太一样。“
不过人怎么说都会变的,这么十年下来本来就不可能和之前完全相同,只是表现出来的还算像个正常人。
而现在真正切片后,却更像‘非人’。
“你知道吧,我切走了无情,留下了有情。”
半命道人点了点心脏的位置:“成为主事人切片,不是想切哪里就能切哪里的,你会有一种感觉。”
“切哪里能让你和切片都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切哪里能让你的灵魂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