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略微活动了下,没感到异样,侯飞虎拿起竹竿撑船。黑水漾起波纹,小船驶离岸边。从上船到现在,除了在侯飞虎肩膀拍了一下外,郁和慧没有其他动作,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岸边的哥哥身上,久久不动。
郁和安也在看他,焦虑又担忧,但和郁和慧对上目光时,仍给了他个‘放心’的憨厚笑容。那张老牛皮临行前被塞到了郁和慧的手里。无论他变成什么,是什么样子,他们永远是血脉相连的兄弟,郁和安永远关心他,担心他的安全。
“哥哥接着!”
忽然间,郁和慧扯下自己一直挂在胸前的相机,将它扔向郁和安。看郁和安手忙脚乱接住相机,郁和慧短暂笑了笑,随后又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就像一尊美好却无生机的石塑。
“你——”
侯飞虎看到这一幕,犹疑开口,郁和慧却背过身去,不声不响张开牛皮,裹住自己。他缩在宽大厚实的牛皮里,静静闭上双眼,宛如沉睡。侯飞虎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或者说,郁和慧一直都没有呼吸。
心里叹了口气,侯飞虎不再言语,专心撑船。背篓里的鬼婴十分乖巧,不哭不闹,好奇打量水面。不知是不是还未到河心的缘故,那许晨形容非常危险的鱼群并未出现,小船也没有半点摇晃。天昏沉沉的,没有下雨,却起了浓雾,波涛汹涌的河面被雾气笼罩,看不清前方。
对岸,郁和安痴痴看着船离去的方向,一直到小船的影子被雾气吞没才终于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怔愣看向郁和慧扔给他的相机。
“这个拍立得,是慧慧上大学时,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郁和安自言自语,他话声响起,吸引了王澎湃赵宏图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在队友们的注视下,郁和安狠狠抹了把脸,嘴角咧开,神情却愁苦的很,不知是笑还是哭。
“慧慧他稀罕拍照,但他不能拍照。被大仙选的人,是不能拍照的。”
“还有这个说法啊。”
赵宏图嘀咕,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好。手里拿着黑金绳,向放风筝一样放船的王澎湃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所以你发现了?”
“嗯。”
郁和安捂住脸,沉闷声音从指缝里泄露出来。年汉子蹲了下来,像头被暴雨淋湿的大熊,整个人跟垮掉一样
“发现什么了?”
赵宏图反应慢了一拍,许晨看了看蜷缩起来的郁和安,又看看被他紧握在手的相机,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