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连成了线,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但却不是透明的雨水,更像是肮脏血浆。红褐色的血雨从天而降,噼里啪啦重重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臭味,雾气似乎都泛着猩红,布满了微小的血红雾滴,呼吸时血雾浸透肺部,令人难以忍受。但巅峰旅客们早已习惯了血雨血雾,他们每屠灭一处王帐,天空就要降下血雨,似乎是魔王魔将们最后怨毒的诅咒。浓重粘稠的污染顺着血雨血雾侵蚀巅峰旅客们的身体精神,又被他们身上如渊如海般厚重的污染压到深处,没留下什么痕迹——起码乍一看,每个人都神情正常。然而从他们再次将大白猫团团围住的举动来看,每个人的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呕!”但大白猫不管这些,它可不习惯肮脏腥臭的血雨血雾,很嫌弃的皱起鼻子连连干呕,后爪缩着,雪白大尾巴夹在两爪尖往上,贴着肚皮,尾尖被它自己抱住,一股脑的往半命道人怀里钻,看起来实在是委屈的要命。直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袭来,驱散了血腥臭气,它才歪头往外面看。就见万安贫手捧着一个古朴的青铜香炉,正冲他微笑。只是这微笑在他脸上遍布的血痕和污血侵蚀痕迹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惊悚。“能说话吗?”万安贫将香炉放到藏经洞中让它静静燃烧,和颜悦色询问大猫:“感觉还好吗?”“喵呜?”大白猫也看向他,回应似的喵呜几声,湛蓝猫眼透着十足的清澈干净——不太像人,像个小傻猫。“那边……我是说乌螺山那边,还好吗?”乌云也忍不住了,低声问道,欲言又止。但大白猫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自顾自探身玩起了半命道人鬓角垂落的长发,白爪子勾勾的,像玩逗猫棒一样。“难道是只真猫?”厉红雪眉头紧锁。万安贫摇头:“要么它是嬉命人的精神幻象,要么它是零导——也有可能是零导主控的,嬉命人的精神幻象。”嬉命人把它抛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留它来监视他们,或者是在魔国收尾。要么它是个不稳定因素,很可能干扰他的计划,才将猫留在这边用来牵制巅峰旅客。平心而论……他们更希望是零导的意识真正在控制着这只大猫。然而它表现出来的举动,却让旅客们心里没底,一时间有些琢磨不清了。“岑琴,你有什么感觉吗?”最终万安贫干脆问岑琴,大猫一来就冲他招呼,而且还往他怀里扑,指不定是他之前跟零导有过什么约定,或者说两人之间起码有什么感应吧!“岑琴?岑琴?”然而岑琴却没有回应,吸猫似的把头埋在大白猫的颈窝里。万安贫疑惑,绕过去看,却震惊发现岑琴竟然正举着手机,拍他跟大白猫的合影!不不,不是拍合影。手机屏幕上画面晃动,半命道人分明